6、06(2/4)

她赶紧摆手:“哪里哪里,不敢不敢……我是在感叹自己命途坎坷呢。”说着指指茶几上的文件,示意自己是在为案子发愁。

许淮颂随她这一指看了过来。

她立刻意识到危险,伸手稍稍一遮,把半透明的文件袋朝自己这边挪了挪。

许淮颂也就回过了眼,继续翻资料,接着就从余光里发现,那只细白的手又把文件往外移了一公分,见他毫无所动,几秒后,再小心翼翼移了两三公分。

得寸进尺这成语能这么用么?

他想了想,算准她要移第三次的时机,忽然抬头。

阮喻显然吓了一跳,浑身绷成一只烫熟的虾子,冲他干干一笑:“怎么了,许律师?”

这声“许律师”,叫的人别扭,听的人也别扭。

气氛直降冰点。

刘茂恰好在冰点回来,向两人致歉,说楼下临时出了点岔子。

阮喻碰上了救星,一把抱上那叠要命的文件,起来说:“刘律师,我考虑清楚了。”

刘茂面露惋惜:“我尊重阮小姐的决定,但我遇到过不少和你一样临阵犹豫的委托人,只是她们犹豫过后,最终往往仍会选择诉讼,你大可再考虑一下。”

“你说的那种,是离婚案的委托人吧。”许淮颂低着头,忽然冷不丁又来一句。

刘茂表情滞住。

阮喻不解眨眼。这两人关系不好吗?怎么许淮颂拆台拆那么狠?印象中,他以前似乎不毒舌吧。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他是那种高冷到凡无必要,就懒得动舌头的人。

她清清嗓子打破尴尬的气氛,跟刘茂说:“谢谢,我会再考虑一下的。”

刘茂说“不客气”,看了眼窗外高升的日头:“大热天,我送你回去吧。”

阮喻赶紧摇头:“你忙你的,这时候来回一趟,都错过饭点了。”

“没事。”他笑得和煦,“你公寓附近不是有餐馆吗?”

她反应过来,出于礼貌接上:“那我请你吃个饭,昨天你指导我公证了一堆资料,怪麻烦你的。”

她话音刚落,那头许淮颂就站了起来:“西餐?”

刘茂愣了愣:“那儿是有家西餐。”

“行。”他拎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拉开门先一步出去。

刘茂满头问号,记忆仿佛断片。他和阮喻刚才邀请许淮颂一起了吗?

阮喻也不明所以:“你们已经约好一起吃午饭了?”所以许淮颂才自动捆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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