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备高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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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弟弟不说话了,从最开始的抽泣,渐渐变成压抑的痛哭,到最后再也忍不住,当着她的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曹闺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拿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后背一抹——汗淋淋的。

从床边的衣柜中,曹闺翻出了曹润干净的衣裳,罩在他的脑袋上:“先把衣服换了,小心盗汗。”

并趁机把那柄刻刀擦干净,收了起来,有重新坐回床边,仔细地端详拿木头上画的人。

他的身形又瘦又高,形态不是女子,看轮廓,似乎挽着袖子和裤腿,打着赤脚,曹润画的还是太过抽象了,只能看出是个成年男人。

“你画的是你自己吗?”男生喜欢想象自己长大以后的模样,曹闺问。

曹润已经哭完缓过劲来,抽抽搭搭,抹了一把鼻涕,可是开口还是吹出了一个泡泡:“爹,是爹,我想爹了……姐姐,我好想爹啊!”说完他又哭起来了。

“……”

天上的星星越来越亮,店铺里的灯火越来越暗,曹闺终于等到谈三俪算完了账。

“你还不睡觉?”回到屋子,谈三俪瞪了曹润一眼。

曹润老老实实罩住了油灯,躺进被子里。

谈三俪到曹有河的排位前烧香,曹闺跟在她身边烧纸钱,谈三俪回到茶几前烧水,曹闺坐在她对面茶杯摆好,亦步亦趋,不敢吱声。

看女儿如此卖乖,谈三俪心头那点仅剩的火气,最后也化作无奈,随着清茶一口饮下:“罢了,你也大了,从你执意要拜入墨家起,我就知道你长大了。”

曹闺:“……”

谈三俪也给她倒了一杯:“这是你舅舅送来的,天天待在工坊里,一口也没喝过。”

曹闺立刻拿起茶盏,慢慢斟酌。

“娘也在大运河里吃过不少亏,受过不少苦,被禁足过,也挨过打。所以娘知道,拘束了你的身子,心里也不会安分。少年人啊,都是一腔热血,好了伤疤忘了疼。”

谈三俪很少和孩子谈心,现在她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深究这个曹闺年纪的行为动机,有这样的机会,不如抓紧了,把她的立场说清楚:“去吧,想去哪里闯都可以。我也不管你是横着回来,还是竖着回来,只要你别哭着回来,我都不会对你动手。”

曹闺在谈三俪那双和她一样的黑眸吊眼里,看到了迷茫的自己。

晨光倾泻而下,曹润动了动,睁开了眼。对面的床铺干净整洁,人已经不在了。院子里是谈三俪在洗衣服,曹润身子搭在窗台上,探出去问:“娘!我姐姐呢?”

谈三俪头也不回:“回工坊去了,醒了就起来吃早饭,一会儿你还得去摆骨方针灸的,不要误了时辰。”

拐杖靠在了桌子边缘,曹润的双腿现在已经有了些微的感知,他拿起桌上的包子,余光往旁边一瞥,愣了愣。

那是一只粉红色的护手软甲,“姐姐的护手软甲忘拿了。”曹润带上那手套,一瘸一拐往外走。

谈三俪站起身插着腰,盯着他的手看:“那是专门给你留的,一个两个都那么不听话,能不能少让我操点心?”

曹闺回到三法工坊,今天能聚的特别齐。

裴有原整理的图纸上,防御机械都附着来源以及对抗的军队和时间,这是最近三年新添的改良防具。

“备城门、备高临、备蛾傅、备仓廪、备梯、备水、备突、备穴……号令、杂守。”裴有原写下的守城之法源于《墨子》,更有几代巨子的经验教训,乃是改良版的“墨守”之道。

裴有原趁大家传阅守城方案的空隙发声:“守城不是或军队、或官府、或百姓单一方的事,大家切莫只顾手上工作,我们还要防偷窃、防煽动、防泄密……一切工程都需要细之又细,错漏一处都可能付出人命的代价。现在都说说,大家的准备工作都做的怎么样了?”

“裴先生,我们已经把瞭望塔的基本结构准备好了,模型就放在木工房里。”张浪说。

接着轮到曹琳:“裴先生,这几天锻造部打造了一批新工具备用,以及全数登记在册。”

付清:“所有规矩量具都已经校准,为城墙的丈量做准备。”

方台也信心满满:“《备守图集》全数整理完毕,划分明细,尺寸优劣已列成表,挂于书房供大家阅览,也请裴先生与同门一起查漏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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