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第 34 章（2/2）
“紧急事项，请全体同学快速到大礼堂集合，紧急事项！”
艾希礼站起身，听着外头的广播，疑惑地说：“这是怎么了？学校多少年没有用过这老古董了，怎么突然让所有人去集合了？”
谢发也站了起来，不同于艾希礼，他更敏锐的听力穿过层层的雨声听到了远处刺耳的警笛声。他拎起艾希礼给他的伞，说道：
“走吧，下雨天也让我们集合，想必是有什么紧急事件，我们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艾希礼点了点头，撑起雨伞，和他一起向校园中央的大礼堂走去。
在去向大礼堂的路上，原本冷清的街道上陆陆续续地有了些学生，他们大多都和其他人一样搞不清状况，有的甚至还在睡梦中就被舍友摇醒，迷迷糊糊地撑着伞随着人流来到了路上。
越往前走，学生就越发地多了起来，渐渐地汇聚成几道人流，四面八方地向大礼堂的大门涌去。
来到大礼堂的不远处，有的人注意到了停在绿化旁的几辆警车，有特警抱着枪在人流外的绿化旁来回巡逻着。他拉着同伴的衣服，窃窃私语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什么事情还要把所有人都叫来，我刚要去吃饭呢。”
学生组成的人流旁站着几位老师，他们守在进入大礼堂的队伍的侧边，随着人群一起进入礼堂大门。他们的表情严肃，没有理会同学的讨论，有的还在人群中张望着，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子是否收到了通知及时赶来。
谢发和艾希礼跟着人流进入了礼堂，在人头攒动中在最靠边的地方落了座。礼堂的正中央设着一个临时搭建的台子，台上没有人，但大礼堂上方的广播里传来教师隐隐的交谈声。周围闹哄哄地乱作一团。
过了一分钟，底下的台子上上去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一旁的工作人员对着话筒连续大喊了几声安静后，满礼堂的吵闹声才漫漫地小了下来。艾希礼在他耳边小小声地说道：“这是我们学校的校长。”
纽约大学的校长此刻不复以往正装儒雅的形象，他似乎是从什么地方匆匆赶来，领带都歪歪扭扭地系着，西装外套下还穿着一个休闲裤。
看到了平日里尊敬的校长突然这么一副模样，原本场上还有的窃窃私语声也消失了，所有人都认真地等待着老人的发言。老人的脸上也没有了平日里随和的笑容，他的脸板着，严肃地开口：
“纽约大学的学子们，近期在以纽约为中心的城市中的多所大学出现了学生失踪的事件，经警方通知，犯罪嫌疑人可能会在我校出没。从今日起，所有课程停止，本地学生请分批次回家，留校的学生请提高警惕，我们会重新安排集体宿舍，所有人由警方统一管理，费紧急情况不得离开宿舍。”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大礼堂里顿时如炸锅了般沸腾了起来。学生们激烈地讨论着，谢发感到自己侧边口袋里的手机也在“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艾希礼拿出了同样震动的手机，打开了同样炸锅的学校论坛。在看了一会儿后，她关掉了所有的公共通知，突然站了起来，四处转着脸搜寻着什么。
看到她严肃的表情，谢发问道：“怎么了？”
“我在找我的朋友沙皮，就是我给你的伞的主人。”
艾希礼回道，她转过脸来，不安地看着他说：“据说有人失踪了，其中一个，好像是沙皮的女友。”
伴随着她手机的又一声“叮咚”，艾希礼飞快地再次看向了屏幕，在浏览了信息后松了一口气，冲着身后最后一排的座位挥手道：“沙皮，这儿！”
一个棕色短发的健壮男人走了过来，他的嘴唇紧抿，在上下扫视了自己的好友一眼确认没有事情后，说道：
“莎莉没有回我的电话，我一直联系不上她。”
艾希礼沉默了一会儿，安慰道：“说不定她是出去了，就像之前那样，和她朋友醉倒在某个酒馆，所以才没有接你电话。”
“这不一样。”沙皮回道，他的眼眶红了一圈，“他们说他失踪了，就像其他学校的人一样。那些失踪的人没有回来的，一个也没有。”
这下连艾希礼也说不出话来了，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沙皮粗鲁地一抹眼睛，说道：“我去找她，我去酒吧里看看。”
说着，他不再管两人，一转头跃下几个台阶，在老师的惊呼声中飞快地向台下跑去。
艾希礼想追上去，但就在这时台上的校长讲话完毕，所有的学生开始集体离开了座位，艾希礼和谢发被堵在人群之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沙皮棕色的脑袋消失在了大门口。
“该死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
艾希礼气得骂了一句，刚想硬挤过人群，就被谢发拉住了手腕。
“追不上了。”
谢发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们通知老师，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去安排的住宿点。”
*
新安排的集体宿舍是原本的艺术楼，这里为了扩招新学生正在改造为宿舍，但只完工了下面的一部分，被分配给了不用特意看管的教授和守夜的警员，而其他学生则集体睡在上方空旷的舞蹈教室内。
谢发领过分发的被褥和枕头，坐到艾希礼的身边。艾希礼还在担心自己的好友，谢发安慰她道：
“老师已经知道了，他们在搜寻没有接到通知的学生的时候会特意留意的，你说的酒馆那也确立为无危险区域了。不要担心。”
“我知道了。”
艾希礼叹了一口气，拉过被褥，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艾希礼埋在枕头中，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来。她看着旁边的谢发，在周围人小声的嘈杂声中闷闷地说道：
“你真可靠，靠谱又冷静，肯定有很多朋友吧。”
谢发沉默了一会儿，他拉过被子，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低声说道：“早点睡吧。”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
临近深夜，周围人们的嘈杂声渐渐不再响起，空旷的室内只余下了窗外的雨声。谢发睁开眼睛，一双黑目中清明无比，完全没有睡意。
他坐起身来，冷冷地看向紧闭的舞蹈室门。在这个时候，按照老师的通知，应该会有守夜的警员或教授来这里巡逻以保证所有学生的安全。但现在已经临至深夜，就算他们的休息室在较远的地方，巡逻的人也早该来这儿了。
这里的不对劲是如此明显，更何况……
他动了动耳朵，敏锐的捕捉到屋外走廊的动静。那动静由远及近，轻而缓慢，听起来就像是蛇在缓慢地爬行，优雅而险恶地吐着杏子。
守株待兔永远是最差的选项。
谢发站起身来，越过熟睡的学生，缓步来到门口。
耳边的动静还在很远处，依照它的速度，还要有一段时间才会到达这个房间。
谢发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极缓地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方便更准确地确认它的位置。
门口的黑暗笼罩了视野，耳畔的声音在路过一个房间后，侧身走了进去，除了一声细微的门合上时的“格拉”声，再无响动。
那个方向……好像是一个储物间。
谢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在学校组建的守夜求助群里发了自己遇到的情况和目标所在的位置。按常理来说，就算其他老师因交替休息而没有看到，在这个时间段巡逻的人员也会受到信息，总之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无人回答的情况。
耳畔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这次它换了一个房间，又是一声房门被打开又被轻轻合上的“格拉”声，这一次，它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谢发思索了一会儿，再次发了条求助短信后，静悄悄地走出了房门。
他不知道来人是谁，但他记得塔扎德提醒过自己，这些学校的失踪案似乎是一些不满社会不公待遇的变种人的反/叛举动。虽然他暂时不能使用能力，但凭借神格带来的体格和五感上的增强，他面对一些中等偏上的变种人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如果打不过的话……
他淡淡地想着。
那也无所谓。
黑暗在周身凝聚着，几乎要淹没他的足尖。光明的神格在黑暗的笼罩下难受地闪烁着微光，而体内某些黑暗的东西，似乎在兴奋地轻轻摇曳着。
谢发来到最后传来动静的门前，手中握着路上用拖把和随身携带的军刀制作的简易武器，轻轻地拧开了门把手。
门被徐徐打开，微弱的灯光从室内传来。谢发看着眼前的一幕，瞳孔微微紧缩。
昏暗的室内，窗户被人打开，大敞的玻璃中央不断向温暖的室内挥洒着冰冷的雨珠。狂风席卷着窗帘，伴随着窗外的惊雷呼啸着“猎猎”炸响在人的耳膜旁。
在黑色的室内，一个蓝色的夜魔般的变种人被一只手掐住脖子，高高低举在半空中，徒劳地挣扎着。在他的旁边，躺着几个昏迷的学生。
夜色洒在金色的头发上，屋内的人一手举着潜入大楼的变种人，一手扶了扶鼻梁上的平光镜。他看着门口的谢发，浅浅地微笑着，儒雅的好像不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窗前，手上也没有掐着一个快要窒息的变种人，而是在一个书香弥漫的古老图书馆中，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爱人。
金发的圣骑士淡色的眼睛眯起，在眼睛的遮盖下，如同蛇般舔舐着门口的青年。
他说：“我不是说了吗，如果遇到了危险，请通知我，只要请求我就够了。”
“难得见您这么弱小的模样，要更多、更多的依赖我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