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阶%级矛盾（1/2）

却说曹老板杀了一数据的人，完成了既定的战略目标，就引兵退回兖州。

但他刚回到陈留，就收到了一则不和谐的消息。

“主公，边让那孙子又骂人了。”一名小吏跑进郡府，将一件很令人不快的事情通报给了正在吃午饭的曹操。

郡府公堂的书案上，摆满了各式菜品以及萝卜豆腐汤，一个其貌不扬的大胡子小矬子正坐在书案后，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玩命似的往嘴里刨。这位大胡子小矬子就是凡讲三国就不能不提的“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曹操曹孟德，也可以叫曹阿瞒或者曹吉利，当然并不建议当着曹操本人的面叫后两个名字。

曹操满嘴是饭菜，含混不清地问了句：“他玛肾没了？”其实问的是“他骂什么了”。

小吏单膝跪地，抱拳拱手，想要说却又不敢。

曹操舀了勺萝卜豆腐汤把饭菜往下顺了顺，才口齿清晰地说：“别怕，尽管说。”

小吏方才犹犹豫豫地回答道：“他骂主公是……”

“是什么？”

“是屠夫。”

曹操用舌头把牙缝里的饭粒剔出来嚼了嚼咽下去，哈哈大笑一阵，然后敛容正色道：“对。”

带着几万人去了趟徐州，鸡犬不留，杀了整整一个数据的人，可不是屠夫嘛！所以曹操干脆就认了，并且毫不介意地说了声“对”。

“还有……”

“还有？”曹操问：“他还骂什么了？”

“嗐，还是那老一套。”小吏垂下手，语气轻松，显然有种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曹操追问：“哪个老一套？老一套什么样，你给我讲讲。”

“呃……”

“快讲！”

面对主公犹如双匕的目光，小吏不敢再隐瞒，唯有如实转述：“边让骂主公是阉宦遗丑。”

曹操满不在乎地说：“这个词我都听腻了，有没有什么新鲜的？”

小吏答道：“还有，他还骂主公自知为阉宦之后，却还厚着脸皮与士大夫同朝为官，所过之处腐臭不可闻。形容丑陋，却腆着脸把自己当成一方诸侯，妄图以此腌臜面貌匡扶汉室，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您是袁绍的附属，根本不会有人愿意跟随您。而今更是兴兵屠城，仅仅是因为同为阉宦之后的老父被人劫杀罢了。明明是额手称庆的事，主公却兴不义之兵，行此逆天绝户之举，将来必遭天谴。还有……”

小吏发现曹操的脸色变成了和他面前菜碟子里卤猪肝一样的颜色，吓得赶紧住嘴，不再火上浇油了。

曹**死盯着小吏半晌，最终从鼻孔里呼出长长一口气，放下碗筷，看看桌上吃了一半的饭菜，语气平静到可怕一样地说道：“我报父仇兴兵，反倒成了不义之举？我父亲被人杀了，居然是额手称庆的喜事？嘿嘿——”

小吏咽了口唾沫，不敢再与主公有任何眼神接触。

“我杀他爹！”曹操暴喝一声，一挥胳膊，将桌上碗碟一股脑全部扫落在地，摔了个遍地狼藉。

曹操腾地站起身来，尽管从高度上来说，他站起来和坐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气势变化得非常明显。

“边让说我是阉宦遗丑，没错，这不过是陈述事实。他说我是屠夫，也没错，我杀了多少人，我还能不承认吗？他说我容貌丑陋，的确，我是不怎么好看。他说我攻徐州乃是不义之举，因为死的不是他老子，我念在他是公台好友的份上，就装没听见。但是——”

曹操面色一凛，冷冷道：“他三番五次说我以此‘腌臜面貌与士大夫同朝为官，所过之处腐臭不可闻’。我倒真想知道，士大夫们的肉，果真是香的吗？嗯？你说说——”他弯下腰将脸贴近那名小吏，一字一句地问他：“士大夫的肉，是不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