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蝴蝶效应（1/2）

敌军犯境。

这是杨岐根本没有料到的坏消息。因为历史上的192年，后来叱咤风云的诸侯们还在统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按理说没有人会跑到河南来。

然而敌军真的犯境了。这就说明，杨岐的到来，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对后续的历史渐渐开始造成了实质性的影响。

根据驻军在偃师县的方悦部所通报的消息，从东边方向有开封、中牟的难民逃来，方悦本欲在荥阳迎接，却意外发现难民背后有大股黄巾军追赶，光前锋数量就不下两万。

军制改革后的方悦部也只有三千四百人，不敢与其正面交锋，因此只能折回驻地，并亲自赶来洛阳，将青州黄巾军侵入河南的消息告知杨岐。

原来，就在关东联军解散内耗之际，青州黄巾军大获发展，连破兖州郡县，占据陈留、济阴、东郡等地，并阵斩兖州刺史刘岱。济北相鲍信等人迎曹操出任兖州牧。曹操和鲍信合军进攻黄巾。

历史上鲍信战死，曹操设奇伏、昼夜会战，到了冬天才终于将黄巾军击败。

然而真从理论来讲，鲍信战死其实是一个概率性事件，而杨岐就遇上了另一半的概率：鲍信并未战死，而是早早就与曹操协力挫败黄巾。

黄巾军残部自陈留、东郡向西逃遁，他们并不知道河南尹现在处于袁术的统辖之下，还以为是过去三不管的地方，肆意抄掠，想把河南当做新的根据地。

就在杨岐收到消息的时候，青州黄巾军已经占领了荥阳县、成睪县、巩县三地，即将进犯偃师。

洛阳星堡虽然坚固，能抵御百万大军，但是河南的其他县并没有相似的堡垒，又没有士兵把守，被敌人轻易攻克，也是十分自然的事。

战事迫在眉睫，杨岐立刻召集诸将于议事堂开会。

“第一批敌军已经兵临偃师县，后续敌人应该在路上，如果都到的话，合计应该不下四万人。”方悦将这严峻的军情如实禀报。

“四万！”许多将校已经有些害怕了。

“你们怕什么？当时我们就在洛阳新城西南，以一万人面对董军主力五万都打赢了，更何况咱们还有洛阳星堡！”裴元绍有些不满地说。

“今时不同往日啊，”左慈说道，“昔日……不太好听的说法，我们当时是一群刚刚有了饭辙的亡命之徒，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能全力一搏。而今有了大城，又有了土地财富，自然会有些患得患失，虽然兵力比过去多多了，但打起仗来有可能不如当时勇猛。”

左慈说的这番话有些道理，但显然惹得武人不满。方悦道：“难道先生以为我们有了产业之后就舍弃了武人的勇猛吗？远的不说，咱们依靠数百人统筹河南、修建星堡的时候，先生还在鲁阳县里自家院子里喝茶呢！”

“唉唉，我只是说的那个意思嘛。”

很快，众将吵得不可开交。杨岐一言不发，呆呆地看着堂下几乎快要厮打起来的众将。

大军袭境，兵力居劣，众将吵闹；而就在他们安然待着的洛阳新城之外，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和暴露在敌人铁蹄下的村庄和城区。

按照所谓起义军的尿性，走到哪抢到哪，军粮一半自己带，一半是靠抢。如果放任他们恣意妄为，难保新城外围城区不会被三光一下。

如果守城的话，洛阳新城攻不下，也是很自然的事，黄巾军进攻失利也可以全身而退。可自己目前真正完全掌握的就只有这一块地，要是被打砸抢烧一通，恐怕要好几年才能恢复元气。可是如果出城迎战，一万对四万，对面几乎全是老兵，自己这边有超过三分之二又是新兵，看数字就知道是打不过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杨岐实在是想不出办法。

“就正面打一打，如何？”堂下有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轻的军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