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韧性加一（2/2）

“你看我像是摸事的样子么？——哎呀，疼疼疼！”

那少女替他把箭杆折断，拔出一把匕首一点也不客气地割开伤口，帮他把箭镞取了出来。

杨岐痛不可当，却又担心哀嚎会再度引来西凉哨骑，只能撅着屁股任由那异族少女鱼肉。这回他算是知道当初冯姿被挖箭头的时候，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了。

箭镞被挖出来以后，那少女又不知抹了什么东西，杨岐只觉得屁股上一阵清凉湿爽，稍稍有点辣，但辣的就是那么爽。

“行了，摸事咧。”那少女似乎略带些挑逗意味地拍拍杨岐的屁股，让他一下子挺直了。

感觉好些了之后，杨岐才有心思仔细端详少女的样貌，只见对方五官还算过得去，只有眼睛稍小而且歪了一些，鼻子和嘴巴的比例则显得不是很协调，但说丑也不算丑，算是比较清秀的。

“你叫什么？怎么会在这里？不知道快要打仗了吗？”杨岐问少女。

“你先告诉俺你是谁。”

“凭什么？”

“俺给你疗伤了，不然你就屁股上插着箭回家吧。”

“嘿，这箭难道不是你射的？”

“谁叫你穿一身红这么惹眼？”

“我特么……”杨岐感到有些恼火，但人家说的很对，她是误把你当猎物给射了，但在这覆盖着白雪的野地里，人家完全可以不管你，把你丢在野地里等着伤口感染溃烂，救你是情分，不救是本分。杨岐又一次见识到了古人的厉害，老说人心不古、人心不古的，古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杨岐无奈，就先自我介绍：“我叫杨岐，字延辉，是军中的屯长，来到附近打探军情的。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这时那少女才回答：“俺叫赫连鸢，梁县本地人。”

赫连？杨岐可看过书，知道有个人叫赫连勃勃，胡夏皇帝，那么看样子面前自称赫连鸢的少女显然是一名匈奴人。匈奴人自称是河南本地人，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但在东汉末年，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自南匈奴归附大汉，不少匈奴人也在朝中做官，其民族也逐渐汉化，这位赫连鸢或许就是匈奴人官吏的女儿，自小在梁县长大，因此能说出一口流利的豫语，也并不奇怪。只是归化的匈奴人应当也穿着汉服才是，怎么这名少女仍是披发左衽？

赫连鸢似乎注意到杨岐在打量着自己并流露出怀疑的目光，故而伸展开双臂，像亮相一样地说道：“你在看俺这身？俺平常可不穿，只有打猎的时候才穿咧。”

“打猎？你也是心大。不知道要打仗了吗？”

“不然怎么办咧，不打猎，俺就摸饭吃，只能打猎咧。”

“而且我看你打猎的技术也不怎么样。”杨岐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只是按照刚才的推理，赫连鸢既然是匈奴人官吏的后代，怎么会混到不打猎就没饭吃的田地呢？杨岐忍不住有此一问。

听到这个问题，赫连鸢脸上的笑容褪去，把头一垂，说道：“闹黄巾的那会儿，俺父母都死了，俺只能靠自己过活，没别的手艺，打猎水平又不高，一直饥一顿饱一顿的，过到现在。”

赫连鸢越说越可怜，杨岐难免有些不忍。

“这样吧，你既然是本地人，”尽管多有不忍，杨岐机灵的大脑还是迅速运转，想出了一个完美的主意，他对赫连鸢说，“你告诉我，县里究竟是什么情况，我问你一条，你答一条，答一条我给你一百钱——”

“真的？”赫连鸢两眼放光。

“真的，”杨岐点点头，“而且你说的详细我还加钱，说得越详细，我加的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