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硬汉巴桑之死1(1/2)

第六十六章硬汉巴桑之死1

兵分三路

巴桑眸子里透着那股凶狠劲儿,坚定道:“绝不,两次,投降,给同一伙敌人!”

卓木强巴并不知道,巴桑那样跪着、趴着,只是给他做一个演示,告诉他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时该怎么做。

巴桑从跪下的那一刻起,就放弃了求生的打算。

卓木强巴手忙脚乱地帮助巴桑按压着大动脉的伤口,但血流如注,那汩汩的生命力,冲破手掌的封锁,仍大量向外倾泻着。

巴桑的眼神有些涣散了,卓木强巴一面焦虑地单手翻着背包里的急救箱,一面大喊道:“巴桑,巴桑,你别睡!坚持住!”

没想到,巴桑推开了卓木强巴的手,踉跄着向一旁走去,血喷量顿时加大,走一步,洒一路。

“你要去哪里?”

卓木强巴赶紧搀扶着巴桑。

巴桑指了指旁边一块人高的岩石,卓木强巴扶着他靠过去,岩石下方很快就被浇红了。

“你何必管我?

是我出卖了你们!”

“不要乱说……”卓木强巴抖瑟着用手取出纱布、绷带、棉球,道:“我们一路同行,你做过什么,我都不会忘记。

在我眼里,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士兵。

你不能在这里倒下,我们就快成功了,距离帕巴拉神庙只有一步之遥。”

那棉球压上去,马上变成了红色,纱布盖上去,马上变成了红纱布。

巴桑那冷漠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温馨的笑意,他微笑道:“强巴少爷,你真的,愿意原谅我?”

卓木强巴猛点头道:“是的,是的,我原谅你……你要撑下去!”

卓木强巴手掌明显感觉,出血量少了,那并不是止血有了成效,而是,巴桑体内的血,不多了。

巴桑不再注视着卓木强巴,整个人靠在岩石上,双腿颤抖着,却坚毅地站立着,不肯躺下。

他远望着迷雾,淡然道:“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应该死在狼的嘴里。

带着屈辱的烙印活到今天,我已经完成了我该做的事,如今再回到这里,这里便是我的归宿。

强巴少爷,今后,就看你自己了,巴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

卓木强巴责骂道:“巴桑,不要轻言放弃!你不是答应过你哥哥,你要陪着我一路走下去的吗?

不要当个逃兵!”

巴桑苦笑道:“强巴少爷,人活着,只能靠自己!这里埋葬着我所有的战友,能回到这里,和他们在一起,我……我很高兴……”他想起了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微笑着,出生入死……很高兴认识你啊,强巴少爷,带我走了这一段最有意义的历程。

巴桑再回过头来,微笑地看着卓木强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呼吸渐弱心渐停,他执著而孤鹜地靠着岩壁站立,不肯躺下。

手中黏稠的血液停了,卓木强巴愕然地看着巴桑,只见他微笑地看着自己。

“巴桑,巴桑?”

他轻轻呼唤了两声,猛地暴喝:“巴桑!”

巴桑却不再回应,宛若融入了岩石的雕塑。

卓木强巴手撑着岩壁,冷风呼啸而过,迷雾漫漫,天地之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看着巴桑那张不再冷峻的面孔,看着那春风淡融的笑意,慢慢地,他似乎看懂了巴桑的笑,默默道:“你找到了你的幸福吗?

巴桑!”

风中仿佛有回音传来:“强巴少爷,人活着,一定要靠自己!”

在寒风中,巴桑的身体很快变得僵硬起来,他似乎已经化做了那块岩石的一部分。

卓木强巴拾来一堆碎岩,将巴桑立葬在岩石旁,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追忆和哀思,他不能停下,他得找到敏敏他们。

卓木强巴将巴桑和自己的背包整合了一下,最后看了那石堆一眼,那一抹血痕,就是墓碑。

他迈开大步向迷雾深处走去,微风相送,巴桑那冰冷的声音一路随行:“人活着,一定要靠自己……一定要靠自己……一定!要靠自己!”

在追逐途中,自己有驱狼之物,却没有想到,巴桑便因此而死……寒风挟面,迷雾障眼,卓木强巴背着两个人的包袱踽踽独行,心中懊恼悔恨不已。

其间,他也拿出那狼哨数次吹奏,可是,与传说中不同,狼群并没有因为听到呼唤而奔涌来助,反而再也没有一头狼肯露面。

卓木强巴并不气馁,因为他吹奏出来的声音,依然哀婉低沉,并没有发出冈日那次发出的高昂之音。

卓木强巴也没想到,这根看起来造型简单、吹奏方法单一的狼哨,还需要独特的吹奏技巧,早知道当时就该问问冈日。

他深信,只要自己能吹出冈日吹出的那种声音,发出真正的狼统领的呼唤,那些可怕的狼,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就这样,卓木强巴边走边吹。

约摸过了二十余分钟,当他再一次试吹时,迷雾中有了反应,风中传来物体高速移动的声音,他仿佛看见,一头矫捷的狼,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破雾而来。

雾影勾勒出紧绷的曲线,卓木强巴注视着那高速靠近的身影每次起落的矫健,破雾之前,最后一跃,直若大鹏展翅,翩羽剪影,及至落地,卓木强巴大喜,因为,来的不是一头狼。

接连几个兔起鹘落,来人急停在卓木强巴面前,吕竞男!

此时的吕竞男未带背包,轻装简行,头发披散,一脸警惕,让卓木强巴瞬间回想起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那是一只雄踞领地顾盼的矫鹰,是一头猎食前收敛行藏的雌豹。

确认卓木强巴的四周没有狼群集结后,吕竞男才微微松了口气,看着卓木强巴的背包问道:“巴桑他……”

卓木强巴低头愧道:“牺牲了。”

吕竞男没有太多惊异。

沉默片刻,卓木强巴道:“你们还好吧?”

吕竞男答道:“狼很狡猾,我们被迫散开。

敏敏没事,亚拉法师和她在一起。”

卓木强巴上上下下看了吕竞男一番,除了那套略带血迹的衣服和微微有些蓬乱的头发,一身上下干干净净的,别说枪,连把刀都没有,道:“你的背包?”

“掉了。”

吕竞男很平静地答道:“在我们分散前,听到有狼嚎不绝于耳,亚拉法师说事恐有变,散开后我就过来看看。

这些狼的攻击速度惊人,为了便于躲避,只好把背包扔掉了,后来路上遇到几头狼,那些武器也都用掉了。”

卓木强巴恍然大悟,原来是吕竞男他们听到狼的集结嚎,担心自己和巴桑的安危,所以吕竞男孤身一人前来救援,一路急速奔行,又要躲避狼的攻击,只好放弃背包。

要知道,在这种环境下,放弃背包几乎就等同于放弃了对求生最有利的武器,要是吕竞男没有找到自己,在这迷雾中,就只剩有死无生的结局。

而同时,他们还将队伍中的最强者亚拉法师留下来照看敏敏。

看着吕竞男,卓木强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事实上也容不得他说什么了,吕竞男抓住他的手,道:“走,我们必须赶快和法师他们会合,这里太危险。”

不知为什么,被吕竞男紧紧抓住,卓木强巴感觉很安全。

感觉归感觉,卓木强巴还是将他清理出来的装备让吕竞男带上。

这里是狼之领域,若是赤膊上阵的话,就算是铁娘子,它们照样用它们的爪牙将你撕得粉碎。

特别是吕竞男那衣襟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迹,显然她对狼下过狠手,那些狼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出人意料地,吕竞男几乎选择了和卓木强巴及巴桑他们相同的装备,一手持手枪,一手拿刀。

她先将弯刀放在手里掂了掂,挥了挥,感觉不好用,塞回给卓木强巴,取走了卓木强巴的剖犀刀,一抹那头秀发,微微一笑,开路在前。

但在迷雾之中,别说找人,就是找到正确的方向都极难,一来二去,吕竞男很快就发现他们在绕圈,会合的方向也无法确定。

眼看天色渐黑雾渐浓,他们不得不放弃找路,只得先去找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稍晚些时候,吕竞男找到一个傍石之地,有两块巨石挤压在一起,后侧壁立约有十数米,估计狼是上不去,左右两侧没有大的障碍物,更重要的是,前方不远有几棵枯树,可以做柴火用。

两人就在这里歇下,生起夜火,卓木强巴起初还担心火光暴露位置,吕竞男告诉他,这火光投于雾中,不到百米就看不见了。

卓木强巴又说了他和巴桑的遭遇,吕竞男也说了他们的遭遇,诸多雷同,无外乎就是被狼撵着跑,然后被狼用诡计阴,反正是没讨得便宜。

直到最后,卓木强巴说起狼哨的事,吕竞男说她知道,她就是听到狼哨才找到卓木强巴的。

可当卓木强巴说吹狼哨能让狼群退却时,吕竞男陷入了沉思,深思之后,才肯定地对卓木强巴道:“这样说来,那些狼,并不是完全按照那个操兽师的指示来行动的?”

卓木强巴并未在意,不管这些狼是不是听从操兽师的指示,巴桑已经死了,他也不能和这些狼建立正确的沟通,要是再遇上了,要是狼哨不起作用了,还得该干吗干吗。

吕竞男见卓木强巴没有领会,便开导道:“如果说这些狼并不听从操兽师,那其中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是操兽师没有找到合适的信息素,还是那些狼根本就不吃他那套,总之,如果操兽师无法操纵狼,莫金那伙人也就只是三个人,他们并不十分强大。”

卓木强巴这次明白过来,对呀,操兽师的强大取决于狼,如果狼根本就不听操兽师的,那操兽师就没什么用了,而且操兽师这个东西本身就很玄乎,他就那么有把握操纵所有的动物?

他也一定有失败的时候,他需要不断地试验,而目前,显然那名操兽师还没有找到一种有效的操纵方法,所以,莫金等人不是无敌的,他们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同时,莫金等人也守着一堆篝火。

索瑞斯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昏暗的雾气深处,莫金在一旁道:“看来,这些狼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强,说不定被全灭了。”

马索帮腔道:“可不是嘛,那帮家伙可是拿着我们的武器。”

索瑞斯摇头道:“可是你们别忘了,如果传说是真的,这里就是一个狼的国度,在这里生活的狼,并不只是我们遇到的那一个家族,而是有成千上万。

就算这些狼都不可怕,还有在背后操纵它们的戈巴族人不是吗?”

索瑞斯兴奋起来,他很想见见那些操兽师的起源——戈巴族人,就算见不到传说中的戈巴族人,能发现他们留下的手札文书,带回去研究研究,也是好的。

马索突然也感兴趣道:“对了,索瑞斯大人,要是戈巴族的操兽师和你对打,那群狼是听谁的?”

“呃……”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索瑞斯想了想道:“各有特色吧,或许……他们的赢面要大一些。

不过,就算是那些狼不听我的,我也有办法让它们近不了我们的身,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索瑞斯很有自信。

莫金也站起身来,自信地道:“你们放心,不会有上戈巴族人的。

卡恩,如果你能很好地控制住狼群,在这一层,我们就没有敌人了。”

话刚说完,雾中呼呼作响,有一灰一黑两头狼直蹿了过来。

三人没有太过紧张,和往常一样,两头狼微微远离火堆,蜷身而卧。

莫金喃喃道:“只有两头回来了,其余的都被干掉了吗?”

索瑞斯道:“不对,它们没有受伤……有人!”

雾中又有英语传来:“是我。”

马索忽然持枪而立,挡在莫金面前,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

莫金没好气地拨开马索,谁都知道来的是谁,你小子拿着枪装什么?

接着他又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道:“你来啦。”

来人自雾中渐渐显形,友好地对莫金点了点头,然后对索瑞斯道:“你给我的东西好像没什么效果啊?

我差点被狼撕了。”

“可我看你安然无恙啊!”

索瑞斯咧嘴一笑,用英语答道。

马索撇撇嘴,悻悻收枪,待看到这人时,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真是辛苦你了,岳阳。

来,让我们看看,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岳阳从容地扔出自己的背包道:“给你。”

马索从背包中取出的第一件物品,就是方新教授的电脑。

莫金道:“太好了,我早就想看看,你们的这台电脑里装着什么秘密!”

在遥远的地方,另一丛篝火前,亚拉法师如老僧入定。

敏敏用树枝挑动着火堆,喃喃道:“法师,你说,吕教官真的能找到强巴拉他们吗?

他们不会有事吧?

岳阳不会有事吧?”

亚拉法师闭目答道:“狼群散去,必有其因。

在这个地方,只要狼群不主动进攻我们,平安生还的希望是很大的。”

“那……我们明天就去找强巴拉他们……”

“不行!”

亚拉法师斩钉截铁道:“这迷雾瘴天的地方,人找人,会找死人的,而且,有可能我们没找到强巴拉,反而找到莫金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

“不可以。”

亚拉法师道:“这山风迷雾,人如沧海一粟,我们的背包里没有远距离联络装置,即便是留在这里,他们找到我们的几率,也十分渺茫。”

“那……那该怎么办呀?”

敏敏眼睛红了。

亚拉法师安详道:“不要着急,宿命中自有法缘,我们……终究会和他们再度相遇的。”

女人与魔鬼

诉说完各自的遭遇后,卓木强巴和吕竞男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两人的动作表情几乎一模一样,要么直勾勾地看着火苗,要么看对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只有火光映得两人的脸,火红。

一直守到半夜,吕竞男才道:“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盯着。”

“不,”卓木强巴马上道,“你今天跑了一天,还是你去休息,我守着就好。”

吕竞男道:“不要争执,照我说的去做。

前面三个小时我守,你睡,到时候我会叫醒你,我们轮换。”

卓木强巴还要说什么,吕竞男接着道:“按照我们密修者的说法,这前夜子鼠,属阴,我们女性密修者在这个时间段有更好的警惕性。”

吕竞男这样说,卓木强巴没办法了,他对密修仍旧一窍不通,睡囊也不用打开,就枕着大背包,靠地躺下。

在迷蒙的火光中,他看着吕竞男端坐火前,满面尘灰,却让他感到无比安心,很快就沉沉睡去。

当夜做梦,梦见与巴桑的点点滴滴,最后梦到在莫斯科月光下的谈论,巴桑用力地抱了抱自己,露出罕有的笑容,道:“走了,保重。”

卓木强巴大喊:“去哪里?”

巴桑笑而不语,身形隐去。

卓木强巴惶急醒来,睁眼一看,天色已露鱼肚白,篝火熄灭,烟散做雾。

卓木强巴大怒,吕竞男竟然没有叫醒自己,可他旋即看见吕竞男斜靠在另一巨石上,竟然也闭着眼睛睡着了,脸色绯红。

卓木强巴好没来由地心中一紧,似乎察觉事情不对,三步并做两步,唤了一声:“吕教官?”

再叫:“吕竞男?”

没有反应,大掌覆上额头,滚烫!一阵凉风袭来,卓木强巴浑身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睡的地方在巨石凹处,只有火的温度,而吕竞男坐的地方竟是风口。

整整一晚,她都在用身体,挡住涌往石凹深处的寒风。

吕竞男病了,虽然卓木强巴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那灼热的温度自掌心传来,令卓木强巴掩饰不住心中的慌乱。

或许是昨天太过疲惫,晚上又受了风寒,总之,她是真的病了。

卓木强巴将吕竞男横亘在自己怀里,心道:“真傻,干吗坐得离我那么远!”

这么一动,吕竞男醒了,她似乎想用力推开卓木强巴,却显得绵软无力。

她一面推,一面奋力道:“醒啦,我们走吧……”只是病后无力,再也没有那种铿锵的语调,反显得娇柔无限。

卓木强巴手臂微微使力,便让吕竞男动弹不得。

他默默地凝视着怀中这个女人,是的,在他怀中,是一个有着娇红双颊、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的女人,身体柔软得像一只小猫,那一刻,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她不是铁娘子,也并非石观音,她是一个女人,仅仅是个女人,如此而已。

“不了,今天我们哪里都不去!”

卓木强巴强硬地说道。

吕竞男不安地拧动了几番,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卓木强巴手臂中脱身之后,便不再动弹,只是默默地从下往上,仰视着那张熟悉的、坚毅的脸庞。

吕竞男心里悲喜交加,三十多年了,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清晰地看着那张脸。

强巴少爷,你可曾知道,在你永远也不会注意到的角落里,有一个人,一直默默地凝视着你……

卓木强巴一手微微摁住吕竞男,一手在背包里找寻药物,他一丝不苟地拿起药品说明书,仔细地阅读,选适当的针剂,配药,实在拿不准的,就让吕竞男亲自看一下。

卓木强巴给吕竞男注射了针剂,喂了药,没有冰水,不过雾中凉气沁人,抓一把石子,用布包了,同样能起到冰敷般的降温效果。

这些都是吕竞男教给他的知识,卓木强巴自己也没想到,会有一天,用来帮助吕竞男。

病中之人饮食不佳,卓木强巴怕吕竞男难以咽下压缩食品,便将它们用不多的饮用水化做糊状,再喂食。

忙乎了一上午,眼看着半天就要过去了,卓木强巴又要开始准备晚上的木材。

他怕吕竞男遭到狼袭,将狼哨留在吕竞男旁边,又做了几个简单的陷阱;每次砍伐数根木材,就抱回石头旁边,多跑几次没关系,只要吕竞男没事就好。

看着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柴火,卓木强巴挥去额头的汗,心想,今晚的木材应该足够了,扭头望去,吕竞男睁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卓木强巴走上前去,询问:“感觉好点了吗?”

吕竞男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等待着,等待着那温暖的大手覆盖上自己的额头,就是这种感觉,有些粗糙,却有说不出的温度和力量,就像小时候,父亲的手。

“比上午温度低了许多,晚上再打一针,明天会好起来的。”

“嗯……”

卓木强巴吓了一跳,吕竞男也会发出这种蚊子一样的叫声,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不过听了一声之后,心里倒是想再听听。

地气湿寒,卓木强巴便将吕竞男放在背包搭建的临时行军床上,不过他在的时候,都是将吕竞男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那时候,妹妹曾这样躺过,再后来,敏敏这样躺过,吕竞男,是第三个这样躺着的女人。

英都没有,因为他们是一场严肃的婚姻,他和妻子间总是彬彬有礼地生活;女儿也没有,因为那时候他太忙了,甚至忙到女儿的长大在他眼中都变成了一个奇迹。

卓木强巴从早忙到晚,忙了一天,当吕竞男安静地躺在他腿上时,他才觉得似乎忽略了些什么,可他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到底忽略了什么呢?

直到吕竞男提醒他:“也不知道敏敏他们怎么样了。”

“对啊!敏敏!”

卓木强巴这才想起,只顾着照看眼前人,却忽略了敏敏他们的安危,为什么会这样的?

不应该啊!他忙道:“竞男,昨天你离开敏敏他们时,情况怎么样?”

吕竞男笑道:“你昨天已经问过啦。”

看着卓木强巴焦虑溢于言表,她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叹息道:“你不用担心他们,我离开的时候和亚拉法师约好了,不管有没有找到人,我们都不会停下来原地等待或是寻找。

你知道的,在这种雾气环境中,要找到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约好在帕巴拉碰头,只要我们能活着走出去,找到帕巴拉,一定可以再和法师他们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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