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叹息丛林:探险家的坟墓(3/4)

于是,五人就在幽静而宁谧的河道上,朝着丛林深处,越漂越远。

树林中的索瑞斯迷惑了:“这群人到底想做什么?

本来都已经离开叹息丛林了,为什么又折返回去,而且是一直朝着丛林腹地前进,照他们这个速度,两天后就能抵达安息禁地了。

难道他们在库库尔族人那里听到了什么?

也是要去找那个地方的?

怎么可能,就凭他们几个?”

他在树梢迟疑着要不要继续跟踪,叹息丛林毕竟不是普通丛林,里面的危险因素太多了。

蓦然,他猛一拍树干,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他们一直用指南针或是罗盘,这群无脑的猛汉,难怪会偏离方向。

可是,他们不知道,那个白头发的看起来蛮有经验的样子,难道他也不知道?

这个家伙,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群人里面,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肖恩的突然出现,确实让索瑞斯意想不到,特别是那个家伙有意无意地望向自己的藏身之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

索瑞斯喃喃自语道:“如果他们真的踏入安息禁地,岂不是连尸体也找不到,那我的跟踪不是变得毫无意义了。

不行,一定要让他们有个深刻的印象,嗯,就在今晚——”

漂流了一天,在天黑前不得不靠岸了。

这里的丛林密度远大于前,树叶几乎遮住了所有的天空,密不透光,林子深处一阵阵阴森森的风吹来,让人全身都起一层鸡皮疙瘩,各种古怪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就连肖恩也分辨不清是什么动物。

更令人咂舌惊奇的是,林子里的动物之多,植物之奇,简直就是一个失落的野生动植物世界。

各种动植物自顾自地寻找食物,对这群陌生的访客既不表示欢迎,也没有多少反感,几乎都表现出一种熟视无睹。

肖恩依旧为他的相机失落而郁郁寡欢,因为这林子里太多珍奇的画面值得记忆。

他们看见一种特殊的草本植物,低矮地伏在地面上,两片叶子对称展开,叶片上除了绿色,还有两抹红色,如那性感十足的红唇,光艳而诱人,从唇中吐出一株米粒大小的白色小花,散发淡淡清香。

张立他们询问是什么草,肖恩也答不上来,他们管这种草叫“烈焰红唇”。

还有一种矮小的树,为了吸取阳光只能长在河边上,它身材粗壮,腰腹如鼓,就像一名已孕七八个月的产妇,而那些高大的红杉都被各种藤蔓缠满,从枝丫处垂吊下来,如无数的根须。

岳阳发现植物上有无数的蚂蚁,举着大片大片的树叶,像一面面旗帜来回穿梭,询问肖恩,肖恩道:“这是切叶蚁,它们可是能养殖牲畜的动物。”

“什么?

蚂蚁啊,它们也能养殖牲畜?”

张立怀疑地问道。

肖恩道:“不错,它们将这些树叶切下来,拿回洞穴窖藏起来,因为温度和湿度的关系,一种真菌就能在腐生的树叶上生长,而这些蚂蚁将那些真菌当做它们的食物,这不是养殖牲畜是什么。”

张、岳二人不禁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放眼望去,林中的生物真是不少,一只闪蝶刚在凤梨科植物上收起羽翼,变色龙的弹舌就卷走了它,而旁边的一只绿蟋蟀因此逃过一劫。

一只蜂鸟忘情地吸食着花蜜,却早早地被一只食鸟蛛盯上了,这名优秀的潜伏猎手凭空跃起,利用蛛丝黏附在树丫上,以惊人的速度跳了过去,就像一发跟踪导弹般准确,蜂鸟完全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扑倒在植物之上。

一只犰狳拖着尖而细长的尾巴,一扭一扭从林中步出,仰头看看那些高高在上的雨蛙,美味可餐却遥不可及,无可奈何地只能低头寻找白蚁的洞穴去了。

一只食蚁兽仗着体形庞大与犰狳争抢起来,处于劣势的犰狳只能将身体缩成一个球滚走了,却意外地按住了一只小蜥蜴,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危险突然来临,一只美洲貘腆着肥滚滚的肚子从林子里慌慌张张地蹿出来,阔鼻猴在树冠上将树叶摇得“哗哗”作响,口中发出“吱呀呀”的声音警告。

能捕杀这样大型生物的家伙一定来头不小。

在肖恩的建议下,大家都做好了防范的准备,结果危险来自天上,硕大的美洲角雕夹杂风势,突然俯冲,貘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被带走了。

林中的小天地瞬间万变,竟也看得五人惊心动魄,自然界食物链最真实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现在五人眼前。

卓木强巴和巴桑在前面探路,此时巴桑转过头来喝问:“在看什么呢?

先找到可以宿营的地方再看吧。”

“等一等。”

肖恩却叫住了前面的两人,他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卓木强巴和巴桑对望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张立也道:“没什么不对劲啊?

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这里的动物更多了,胆子更大些了,根本就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说着,他笑了笑。

“就是这点不对!”

肖恩声色俱厉,让气氛又严肃起来,只听他道,“丛林里动植物种类繁多这点不假,但是由于人类活动的常年干扰,很多动物都养成了躲避人类的特性,人类是一切动植物的天敌。

可这里的动物却毫不惧生,仿佛从来没见到过我们这一物种。

我记得你们说过,从库库尔族人的领地出来往东,便直接踏入了叹息丛林,一片在地图上都不能做出详细标记的丛林?”

岳阳道:“不错,可是我们已经在卷尾猴的带领下,走了出来,现在应该是在——等等,你是说……你的意思是说这里?

……”

肖恩道:“我还不敢肯定,但是这里或许是叹息丛林的边缘地带,也是一片原始丛林,至少从这些动物的反应来看,几乎是没有人涉足这片区域。”

肖恩的意思很明确,虽然前几天卓木强巴他们走过的也是原始丛林,可是那些地方毕竟有游击队和毒贩子常年活动,那里的动物也知道了人这种生物的可怕性,而这里的动物完全不知道,这是一片对人类来说接近真空地带的原始丛林。

巴桑道:“这怎么可能,我们顺流而下,并且按罗盘朝东偏南方向前进,就算再不济,也已经远离了叹息丛林,没理由进入一片从未有人进入过的原始丛林。”

“等一等!”

岳阳额头渗出了冷汗,似乎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他拿出罗盘来,狐疑的目光看着所有的人,询问道,“我们一直是看着罗盘前进的,如果说罗盘的方向错了呢?”

张立道:“不可能,就算一人的罗盘出了问题,不可能我们所有人的罗盘都错了吧?”

四个罗盘拼接在一起,指向相同,但岳阳却道:“还记得刚进入丛林的时候吗?

我们被追得到处逃时,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入哥伦比亚境内的,如果当时的方向是正确的,我们不应该在哥伦比亚才对啊。”

巴桑好像也想起了什么,愕然道:“是磁暴!我们忽略了!”

“磁暴?

什么磁暴?”

卓木强巴看着巴桑。

巴桑道:“太阳表面十分活跃,有突然爆发的耀斑和黑子,不定时地向外喷发太阳风,辐射出X射线、紫外线、可见光及高能量的质子和电子束。

其中的带电粒子形成的电流冲击地球磁场,这就是磁暴。

赤道附近地区是地球表面距太阳最近、与太阳垂直度最高的区域,强烈的磁暴不仅可以干扰手机信号,也能使地磁场发生偏移和紊乱,罗盘的方向定位失灵。”

张立道:“啊,那这么说我们的方向一直都是错的?

我们并没有朝东偏南前进,反而是朝东偏北?

那我们岂不是——”

“我们不仅没有离开叹息丛林,而是一直在朝叹息丛林前进,经过两天的奔袭,恐怕我们已经在叹息丛林的腹地了。”

岳阳得出了一个让所有人从头凉到脚的结论。

方才还如旅行者一般的高兴劲儿一扫而光,来到这片被称做探险家坟墓的黑森林,总归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卓木强巴稳定军心道:“都走了两天了,现在调头也没用,只能继续前进。

目前为止,我们在丛林中还没有碰见大型食肉动物,保持高度警惕,大家把武器拿好,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吧。

不用太害怕,杀人蜂我们都见过了,还有比它们更厉害的吗?”

说着,卓木强巴朝肖恩鼓励地望了过去,肖恩本准备脱口说一声“有,很多。”

但看卓木强巴的眼神,改口道:“不错,只要小心,我们是五个人,应该没有什么能难住我们。”

脸上的表情却没能遮住,任谁都能看出那表情是什么意思:“这次跟着你们几个,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太冤了。”

“不错。”

张立取下弓箭,搭箭在弦,一马当先,边走边说道,“我们有这些高级武器在手,难道还怕几只小猫小蛇不成?”

岳阳补充道:“这里的家伙笨得很,今天晚上的伙食看来想不丰盛都不行啊。”

五人强作欢笑,心里忐忑不安地迈入了漆黑幽深的密林丛中。

叹息丛林果然寸步难行,没走两步,肖恩就提醒了好几次了:“不要靠着大树走,上面随时会跳下树蛙,你们上次也遭遇过箭毒蛙,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吧。”

“左前方是天鹅花,别走那边,很臭的。”

“别去左边,那么深的灌木,可能会有响尾蛇或眼镜王蛇,要是有巨蝮蛇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怕什么,大不了抓出来煮蛇羹!”

一行人走得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巴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道。

肖恩暂时不多作建议了,可是没走两步,路边一片腐败的树叶,突然跳将起来,对准卓木强巴的小腿,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什么东西!”

卓木强巴大惊,踢腿准备甩掉那家伙,那家伙却死死咬住不放,甩都甩不掉。

此时才看清,原来是满身长着伪装灰色的蛤蟆。

肖恩意味深长道:“放心,没毒,是角蛙。”

张立对岳阳小声说道:“喂,喂,怎么说来着,看来是母蛤蟆,看那股亲热劲儿,真是令人又爱又恨。”

那蛤蟆的眼眶上凸,就好似长了两只犄角一般,有麻灰色斑点的身体蹲在树叶上不动,一点也看不出来。

肖恩却并不用手,而是借了张立的标枪帮卓木强巴将角蛙弄下去。

卓木强巴疑惑道:“你不是说没毒吗?”

肖恩解释道:“嘴里应该没毒的,但它背上就说不准了。

这种角蛙,攻击性极强,面对比它小的生物,通常是一口吞下去,就是比它大的动物,不管吃不吃得下,它也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上去。

丛林里的土著给它取名‘大嘴豆蛙’,玩过吃豆子的游戏没有?

就是那种一张大嘴,呵呵。”

他回望了巴桑一眼,道,“幸亏是角蛙,要是别的什么……所以说这里不能乱跑,要处处小心为妙。”

终于,面对这深不可测、处处危机的可怕丛林,卓木强巴也不由仰面发出了叹息:“唉……”

第七夜

总算找到适宜宿营的地点了,接下来就是晚餐问题了。

看着林子里的飞禽走兽,想起家乡烧烤的滋味,怎么也好过那淡出鸟味来的压缩食品。

虽然武器很高级,无奈这几人都是拙劣的猎手。

巴桑用狙击步枪一枪一个准,据他吹嘘就是千米外的蚊子也能搞定,可是吹筒箭这种同样需要高精准度的活儿,他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儿。

结果背囊里的箭都快吹光了,巴桑的两腮又酸又痛,肿得像被蜜蜂亲过,那树丫也被插得像刺猬一样,偏偏树丫中间的小松鼠毫发无损,还拍手朝巴桑笑呢。

对于弓箭,四人特训时都是练习过的,但是他们练的都是合金钢架、尼龙为弦、外带各式瞄准设备,箭也是钢骨透箭,像这种纯木绞角、羊筋为弦的东西,加上那些弯如蚯蚓、插入半片掉毛的尾羽的箭,根本就不用瞄,射出去一定是偏的。

照张立的说法:“这主要是射手风,靠手感,不能瞄,一瞄就歪了。”

那些木质箭镞插得横七竖八,不用说,天上飞的依旧在飞,地上跑的还是在跑,唯一不同的就是林中多了几个两腿直立,喘着粗气的动物。

岳阳则是心惊肉跳,毕竟他手中那玩意儿危险度比较高,只要打不中猎物,就会朝发射者攻击。

幸亏林中巨树丛生,岳阳才得保不伤,不过好几次他的武器都飞到了几十米高的树上,要想继续使用,就得爬树取回高级武器,几次下来,岳阳的疲劳程度不低于任何人。

卓木强巴和肖恩则更不用说,卓木强巴那丢石头的武器本身杀伤力就不够,他还大言不惭地说他的技术能将准确度控制在五十米范围以内,结果张立翻了个白眼回应:“你发射的又不是导弹。”

肖恩嘴上说天下第一,实际动手操作能力比卓木强巴他们只低不高,否则就不会饿得在丛林里抓蜘蛛吃了。

四人忙活了大半天,最后还是靠巴桑那手傍身绝技,巴桑飞刀,例不虚发,打到一只傻乎乎站着不动的貘,那只貘受伤飞跑,其余四人你追我赶,总算将其擒获。

吃完烤肉,肖恩建议将吊床系高一点,因为听说叹息丛林里能爬树的动物比较多,除了剧毒的蛇、蜥蜴、蜘蛛、美洲豹,就连鳄鱼都会爬树。

晚上还必须留人守夜,倒霉的张立抓阄失败,负责守夜。

一天疲顿,入睡极沉,但就在凌晨三四点,睡眠最深的时候,几个人都被张立弄醒:“快起来,游击队来了。”

一席话,让众人睡意全无。

只见黑夜之中,一条火龙,自西向东,娓娓而来,起码是一二十人组成的队伍。

按照卓木强巴他们目前对游击队编制的了解,应该来了一支小分队,而在北边更遥远的地方,也有淡如星光的萤火,看来搜寻者不止一队人。

卓木强巴问肖恩道:“是追你的,还是追我们的?”

肖恩道:“我一个人,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吧,我看八成是追你们的。”

岳阳抱怨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疯狂到连夜追击我们,这样黑,又这么密的树林里,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人吧。”

话音刚落,好似回应他一般,“啾——”半空中传来一阵刺耳乖戾的尖叫,在深沉的夜里,几公里外只怕也能听到这叫声。

巴桑惊觉道:“是夜鹰!该死的!”

他们虽然能在周围喷洒令猎犬迷失的雾剂,但是却不能躲避来自空中的侦察,而且吊床也无法做伪装,听那声音此起彼伏,遥相呼应,看来夜鹰还不止一只。

火龙立刻朝他们靠了过来,巴桑怒道:“该死,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离开。”

说着,翻身下床,擎着滑索,飞快地降落下来,一拉手里的活结,整张床就从十几米高的树上松开掉落,双手一卷,揉作一团放入背囊,边卷边朝河边跑去。

幸亏昨天没有将木筏破坏,而是留在了岸上,直接推筏下水,继续顺流而下,这是目前他们最快的逃生之路了。

四周的环境漆黑一片,天上暗淡的星光根本无法透过密林,为了不引起游击队注意,又能看清河道情况,他们使用了冷光源。

卓木强巴拿出两根塑料棒,轻轻一折,塑料棒发出了幽淡的荧光,放在木筏头部。

河里的一切,都被这惨淡的白光照得变了形状,各种古怪的声音,让五人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

岳阳不解问道:“夜里这么危险,他们是不想要命了还是怎么的?

竟然将我们紧追不放。”

其余的三人都摇头不语,谁也不能给出一个解释,都只觉得,游击队疯了,简直不可理喻。

肖恩想到了答案,他冰冷道:“因为这是叹息丛林啊,夜里寻找你们才是最安全可行的策略。”

“什么意思?”

张立问。

肖恩道:“据说,叹息丛林里生活着最后的食人族,那么白天,这片丛林就是食人族的天下,游击队不敢贸然分作十余人的小分队做搜寻工作,他们只能找个安全地方集中起来。

只有晚上,他们十余人一组,拿着现代化的武器,可以驱散猛兽来作寻找,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我所不明白的就是,如果真如你们所说,只是打死打伤了他们几个士兵,他们是没理由这么玩命地追击你们的。

丛林里的法则是强者生存,被你们打死的士兵只能说明他们的弱小,就算不死在丛林,也会死在与政府军的作战之中,游击队才不会在意呢。”

岳阳回想起来,也道:“是啊,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根本就是全军出动,一定要生擒我们。”

张立也道:“对啊,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在丛林里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上次有名游击队员还说,好像要我们拿什么东西,我们并没有拿什么东西啊?”

巴桑道:“现在没时间考虑,一定要想办法把那扁嘴家伙弄掉,否则它会一直跟着我们。

咦?

好像没有跟来?”

肖恩道:“我们在不住地往丛林深处走,这丛林里,夜间行动的动物又不止夜鹰一种,它准是碰到了天敌逃走了,这也是我们逃走的最佳时机,否则让它追了上来,情况大是不妙。”

顺水撑篙,木筏在死寂的河面漂行,两只荧光棒逐渐暗淡下来,张立顺手将它们扔进河里,又换了两根新的。

卓木强巴手里的长木杆一顿,木筏朝左偏了,巴桑道:“河道变浅了,小心搁浅。”

河水又漫过一片浅滩,河面也增宽起来,几棵倒下的大树横在河面上,根系从树冠又发出来,扎根浅滩中心地带,幸亏有冷光照射,否则一头就撞了上去。

卓木强巴控制好方向,在巨树之间穿行,再走百米,河道又渐渐缩窄,河床再次降低下去,河道两岸各有一块洼地,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却听见“呱呱呱”的声音不断传来。

越往前走,声响就越大,起初是两三声,错落地叫着,后来就响成了一片,好像洼地里有许多青蛙。

五人惊魂未定,听到那么多蛙声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岳阳道:“叫得这么难听,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青蛙?”

肖恩仔细听了一番,道:“不是青蛙,这叫声,应该是蟾蜍。”

声音近了,五人这才看见,河道两岸,一个个蟾蜍蹲在岸边,鼓动的嘴囊发出“呱呱”的叫声,颇像在夹道欢迎五人。

但是,这些蟾蜍怎么看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一个个体形硕大,足有足球大小,体重恐怕不低于十公斤,在冷光映衬下,那一双双鼓鼓的大眼更是虎视眈眈。

张立道:“怎么这么大个,看起来它们不怀好意啊。”

肖恩道:“是海蟾,蟾蜍家族中体形最大的个体,巴西境内很多,不过没这么大啊!它们应该没有恶意才对,我想,现在是深夜,应该是蟾蜍在进行求偶仪式。”

张立道:“求偶?”

肖恩道:“对,洼地的两边分别聚集雌雄不同的海蟾群体,然后以唱歌的动听程度来打动对方,以挑选到满意的配偶。

唱歌的通常是雌蟾。”

岳阳道:“那不是和唱山歌一样,哪边是雌蟾?”

肖恩道:“奇怪了,好像两边都在叫。”

巴桑道:“现在还讨论这些问题做什么?

趁有人把舵,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否则白天也要赶路,这样下去,不用两天身体就拖垮了。”

不料,张立和岳阳都摆好了战斗的准备姿势。

张立道:“不,这很重要,如果说都是雌蟾的话,那我们处境就危险了。”

肖恩道:“没有听说过海蟾主动攻击人的情况,不用这么紧张。”

张立和岳阳都看着卓木强巴的方向,然后道:“保持警觉性比较好一点,胜过措手不及。”

刚说完,“呱”的一声,左岸的海蟾发起了攻击。

这些体长超过三十厘米的大家伙,用力一跃,横过两三米的距离,直奔木筏上的人而来。

第一只跃起之后,后面的大部队便源源不绝地跃起,肖恩慌忙起身,嘴里呼道:“怎么会?

怎么会?”

一只海蟾扑向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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