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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此时电梯开了,白雪便将他推开先一步走出去。底下停车场中,阿东看到两人从电梯出来,急忙将车子开过来,然后下车为两人拉开车门,白雪正要上车却听到身后魏嘉铭道:“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贵重物品忘了拿了。”白雪摸了摸身上,包包手机都在,然后她转头向他看去,便见他双手插兜站在电梯口,正对着她笑。白雪疑惑道:“我哪还有什么贵重物品?”魏嘉铭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这里。”白雪:“……”魏嘉铭将手向她伸过去,“还不快过来带我走。”都过三十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幼稚,白雪无奈的摇摇头,走过去牵住他的手。魏嘉铭笑容之中便带上几分得意,慢吞吞被她拉着走过来。站在车门外的阿东看着这一幕简直下巴都要惊掉了,他没有看错吧,那个干练从容,成熟睿智的董事长此刻是在撒娇吗?阿东急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么感觉眼睛火辣辣的啊……白雪和魏嘉铭上了车,阿东也急忙回过神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上车发动车子离开。两人手牵手坐在后座上,白雪想到一事又问他:“你说要怎么才能做到在同一时间同一个人却出现在不同的两个地方呢?”怎么突然又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思维跳跃得也未免太快了吧?魏嘉铭将她的小爪子拿起来,捏啊捏啊捏,好软啊,要命的软,捏起来简直舒服死了,怎么捏都捏不够。魏嘉铭有些漫不经心道:“怎么突然扯到这个上面了?”大概是因为刚刚上了一次地空,又遇到个变态,所以白雪便不由得想到了严飞白的事情上。她便冲他道:“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景城在调查我遇袭的事情,他查到我出事那天严飞白被人看到在办公室里,可是同时又被人看到出现在公司后门,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她说完又自顾自分析道:“严飞白办公室的窗户开在房间的右边,而他的办公桌在房间左边,从窗户看进去如果有电脑当着的话,只能看到他的头发和身体,如果他稍微往上坐一点可能会看到他的脑门,也就是说不一定就看到他的脸,你说他会不会在办公室里面放一个自己的蜡像?”白雪一想又觉得不对,立马否定,“但是蜡像不太好运输,他要拿进办公室肯定会被发现,而且还易碎。那么他会不会用一个仿造自己造出来的人偶呢,用人偶来以假乱真?”魏嘉铭听到这话,用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戳了戳道:“你的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怎么不去写悬疑,什么人偶都能想出来,那件事是不是严飞白做的还不一定呢。”难道真的是她想象力太丰富了?正当她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魏嘉铭突然凑过来在她脑袋上吻了一下,吻完便含笑说了一句:“多吻几下应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白雪:“……”白雪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开车的阿东,虽然阿东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但是当着外人这样亲密是不是不太好?而且他这个样子真的好傻!不过做了坏事的某人却一点觉悟都没有,反而笑得一脸理所当然,那一双含情的双眼简直要将她黏在他身上一样。白雪想着每次那种事情他都马力十足的情景,顿时就打了个寒颤。不会又发-情了吧,可别啊!虽然魏嘉铭觉得她是想象力太丰富想太多了,但是白雪一想到那日在严飞白门外看到的那个女孩,还有和地空网那个人的对话以及她无意间撞到她父亲毒打他的情景,不知怎么的,联想到这些,她总有一种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严飞白的感觉,不了解他的想法,不了解他是不是除了乖巧懂事勤劳能干外还有另一面。她甚至想过,是不是因为她父亲常年毒打他,导致他心理扭曲,然后才有了那种特殊的癖好,也是因为心理扭曲,才将她杀了。虽然如今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但是连景城告诉她的话也不由让她对他多了一种怀疑。当然,她也不相信严飞白真的会杀她,也不相信他是那种口味独特的变态。正好这天有空,白雪便去了一趟时代建设集团,她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来到总裁办公室外面,正好今天他办公室的窗帘没有拉上,她站在窗外看到他坐在电脑前忙碌,她猜的没错,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额头。秘书小姐先看到了她,急忙帮她敲了敲门,正忙碌的严飞白一抬头就看到站在窗外的她,他冲她笑了笑,立马起身为她开了门。“怎么过来了?”严飞白将她请进门,问道。白雪道:“我过来是想看一下高鑫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严飞白道:“都已经交给法务部的人处理了,他这次怕是在劫难逃。”白雪点点头,不免惋惜道:“没想到他和小艾姐最终是这样收场,也怪我,是我让程鸢来这里的,当初若不让她过来,恐怕也不会这样。”严飞白立马安慰她:“你在胡说什么啊?会出轨的人早晚都会出轨,没有程鸢还有李鸢王鸢,跟你有什么关系?”白雪释然一笑,“也是。”严飞白便问她:“想喝什么?”白雪道:“我想喝咖啡,不过我要现磨的。”严飞白便道:“现磨的要一点时间,我让秘书帮你弄。”因为现磨的太费时了,所以严飞白喝的咖啡一般都是速溶的。严飞白说完又道:“不行,还是我去帮你弄吧,知道你对吃的要求严格,交给外人你不放心。”其实没有养尊处优的白雪对吃的已经不再那么严格了,不过这样正好,白雪便冲他笑笑,“麻烦你了。”严飞白出去之后白雪扫视了一下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里摆的东西倒是挺多的,有几个收藏架,上面摆放着他的收藏品,还有几个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放了书。如果严飞白真用了拟真人偶,那么要藏起来能装下容器肯定不小,白雪便瞅着能装东西的柜子翻找。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或许已经被他给销毁了,但是试一试也好。白雪连找了几个柜子也没找到,倒是在开一个柜子的时候不小心将里面塞满的文件都弄了出来,文件散落了一地,白雪急忙蹲下身去捡,却见这散落一地的文件中还夹杂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那盒子落地之后盖子被撞开了,白雪拿起来一看,却见盒子里躺着一个注-射-器,注-射-器旁边是几支注-射-液,还好里面有棉花防震,没有摔碎,白雪将这注-射-液拿起来一看顿时就吃了一惊。胰岛素……严飞白并没有糖尿病啊,怎么他办公室里却有胰岛素?不过这胰岛素排列的满满的,看上去还没有用过。白雪觉得很奇怪,但还是将它收了起来,只是地上散落的文件是夹在那份文件夹中她却不知道,白雪只能胡乱塞进文件夹又将它们放好。时间差不多了,白雪急忙将柜子合上,在沙发上坐下,果然没一会儿严飞白便进来了,他手上捧着一杯咖啡放在她跟前,笑道:“糖多,有点烫,晾一会儿再喝。”白雪急忙跟他道了谢,她知道她将那文件乱塞一通严飞白肯定会发现的,她倒不如坦然承认,是以她便冲他道:“对了,刚刚我无聊,本来想在你这里找本故事书看的,却没想到将那个柜子里的文件弄到地上了,我也不知道哪份文件是夹在哪个文件夹里的,就胡乱塞在一起了。”严飞白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面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好脾气的笑道:“没关系,一会儿我弄好就是了。”他一直都是这么好说话的,从小到大除了那一次她溺水之时他救她犹豫了之外,他对家人一向都是有求必应,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做到,不管问他要什么他都给。他永远都是这么好脾气,她从来就没有见他发火,这样的人会是心理变态吗?她真的不敢相信。白雪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她的疑惑,“我刚刚看到那柜子里有胰岛素,你有糖尿病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啊……”他低头笑了一下,他斜靠在桌子上,双手插兜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打进来,在他的侧脸处投下阴影,越发清晰勾勒出他的脸部线条,很好看的线条。他说:“有段时间我感觉压力很大,想过轻生,不过后来想通了,那东西也就一直没有用,你今天不说我都快要忘了。”白雪:“……”白雪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她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是不是因为我爸爸的关系?是他给你太多压力了吗?”他走到她对面坐下,摇头笑道:“跟任何人无关,是我自己的原因,义父对我很好,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是最好的父亲。”他说得很轻松,一脸若无其事,可是买了胰岛素准备轻生的人,她不相信真的像他说得那么轻松。白雪握着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很香醇,很浓,糖放了很多,牛奶也很多,是她最喜欢的口味。“妈妈不在,飞白哥哥帮我梳头发好不好?”“好。”“飞白哥哥给我做风筝好不好?”“好。”“飞白哥哥的这个更好吃,我想吃。”“好。”她想到了“白雪”关于严飞白的记忆,记忆中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他宠她,就像亲哥哥一样,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如果他没有他就会想方设法给她弄到,哪怕是一些很无理的要求。白雪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多了一本安徒生童话,她抬头看去,便见严飞白冲她笑,“只有这个,将就看吧。”白雪接过,“好。”看过了无数遍的安徒生童话,就着咖啡又看了一遍,咖啡喝完,她将童话书还给他,告辞离开。她并没有立刻走,拐道去了一趟她爸爸的办公室。秘书小姐帮她连了线,没一会儿董事长的办公室门就开了,白庆东笑呵呵走出来,满脸慈爱,“乖女来了?是想爸爸了吗?”她上前挽住他的手,“当然想。”白庆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得很开心,“小嘴真甜,爸爸喜欢。”白雪随着他进了办公室,和他寒暄了一下,问了一下他的近况,她便说道:“我刚刚去了一趟飞白哥哥那里。”白庆东一听就不高兴了,“哼,原来是去看你飞白哥才顺便来看我的。”白雪无奈道:“那里哟,明明是来看你才顺便去看一下飞白哥啊,他办公室近嘛,所以先去的他那边。”白庆东哼了一声没说话,不过明显没那么不高兴了。白雪想了想又道:“其实那天爸爸在办公室里教训飞白哥哥我都听到了。”白庆东瞪了她一眼道:“所以今天是来帮你飞白哥哥怪我来了?”怎么这人年纪越大越是小气啊,白雪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想说,飞白哥他现在大了,他做错了事情,爸爸要训他不用那么狠。”白庆东哼了一声道:“我那就叫狠了?男儿不打不成器!你飞白哥哥如今有这成就还不是我教育有方,棍棒底下才能出人才。”白雪道:“我知道父亲是望子成龙,可是也不用那么严厉的,给他太多压力了他也很累的。”白庆东瞪她,白雪便静静的由着他瞪,他瞪够了便叹了口气,倒走上前哄她道:“好了,爸爸知道了,看到你们兄妹这么团结爸爸很欣慰。”白雪便道:“那你以后不要再那样打飞白哥了好不好?”白庆东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好好好,乖女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我的小心肝,爸爸都听你的。”白雪又陪老爸聊了一会儿天这才离开。白雪才刚出来就接到于婷媚的电话,她约她见面,关于她和连景墨的事情白雪也是挺好奇的,很爽快就答应了。于婷媚倒是很诧异,“哟哟哟难得你这个大忙人有时间,那你赶紧的过来,我在桂花树咖啡厅等你。”桂花树咖啡厅也是她们经常去的地方,白雪挂断电话便直接赶去了约定地点,没想到于婷媚比她还要积极,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白雪在她对面坐下,点了一杯咖啡便一脸坏笑冲她道:“还不快老实交待,你跟连景墨是怎么回事。”于婷媚悠悠叹了口气,她一手撑着下巴,目光转向窗外,一脸老气横秋道:“说复杂也简单,说简单也复杂啊……”白雪在她脚上踹了一下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究竟怎么回事?赶紧说!”于婷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才道:“还记得我们陪小艾姐相亲那天吗?那天连景墨是和魏嘉铭一起来的。”白雪道:“知道啊,然后呢?”于婷媚又叹了口气道:“然后我就被连景墨带走了,你不知道他当时的脸色有多吓人,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我根本不敢反抗,我被他给带到了他的公寓,没想到一进去他就开始吻我,我本来是要推开的,可是……可是……可是谁知道他吻技那么好,然后……”她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然后我们又睡了。”白雪:“……”于婷媚跺了跺脚,一脸“老娘真的是烦死了”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怎么就……”白雪调整了一下呼吸压压惊,这才道:“后来呢?”后来……后来做了很久少儿不宜的事情,做完之后于婷媚很自觉要起身离开,不料连景墨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往下一拉,他略显沉冷的声音紧跟着传来,“你想去哪儿?”于婷媚身体僵硬得不行,小心翼翼道:“我……我回去了啊。”连景墨又道:“做完就走,是不是太无情了一点?”于婷媚:“……”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他搂住她,两人离得好近,她的脸都要贴在他的胸口上了,要知道,之前睡的那次完全就是在醉酒的情况下,可是现在她很清醒,很清醒能感觉到连景墨就在她身边,他身上那冰冷又可怕的气场将她笼罩。于婷媚一遍遍在心头暗骂自己傻逼,为什么又跟他睡了呢?她简直懊恼极了,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见色起意的混蛋,这下该怎么办?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然伸手过来,用拇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于婷媚身体僵得都快要成木头了。虽然说两人已经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事情,但是总得来说只是各取所需,就像一种交易一样,毕竟成年人嘛……可是现在他突然用拇指摸她的脸,动作这么温柔,竟带着一种温情。于婷媚默默的望着天花板,她现在就像一条被困的鱿鱼一样,都不敢转头看他一眼。他却突然说了一句:“我们结婚吧。”于婷媚:“!!!!!!!!!!!!”于婷媚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幻听了,她猛然转头看去,一看过去便又对上他那张冷硬的脸,她便又急忙将目光挪开不敢和他对视,“你……你说什么?”他倒是很有耐心,又重复了一句:“我说我们结婚。”于婷媚:“……”于婷媚抬眼偷偷瞟他,小心翼翼道:“你……开什么玩笑啊?”他的面容很正经,“我没有开玩笑,我们结婚。”是不容人反驳的陈述句。于婷媚没有说话,她已经被这句话给惊呆了,连景墨竟然说要和她结婚?这是什么天方夜谭?和他睡了已经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他现在竟然提出要结婚?“你不愿意?”他的语气中染上了些许危险。于婷媚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我觉得结婚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他道:“为什么觉得快?你也不小了,更何况和我上过床之后,你还能看得上其他男人吗?”于婷媚:“……”虽然这话说得有点臭屁,但是好像也挺有道理,连景墨这么优质的男人,世上有几个男人能比得上?于婷媚以前只觉得自己和连景墨离得好远,他和魏嘉铭一样,都是那种站在高处只能让人仰望的男人,哪怕和他上过床,她也觉得他是那种遥不可及的人。可是现在,他却提到要跟她结婚,她只觉得好像她突然就越过了那一层层无法跨越的阶梯走到他面前,嗯,他就在眼前,连景墨,他第一次跟她如此近。她终于敢将目光落在他脸上,这张俊朗威严却又让她害怕的脸上,她望着他,问道:“你……喜欢我吗?”他的眼神带着一种锋利,即使是沉默的时候也是,可是她却说服自己,目光盯着他的目光。他沉默,许久许久的沉默。她终于又低下头去,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然后她考虑了一会儿,冲他道:“好,我们结婚。”白雪听她讲完这些话也是惊呆了,她一脸不敢置信道:“所以……你就这样答应他了?他也没说喜欢你,你对他也没感觉,你们就这样结婚了?”于婷媚用勺子戳着咖啡杯的杯底,又叹了口气道:“反正我爸妈也老是催着我找对象,你不知道我都被他们强行安排相了好几次亲了,你不知道那些相亲对象……反正跟连景墨比起来差远了。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我最起码不讨厌他吧,以后都是要结婚的,嫁给谁不是嫁,为什么不能选个优秀的嫁呢?”话虽这样说没错,但是白雪还是更希望她能找到真正喜欢她的人,她正要劝劝她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不想于婷媚脸突然红了,她握着拳头揉了揉自己的脸又说道:“更何况,他活挺好的。”白雪:“……”白雪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