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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伸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心里完全是乱了,苏君衍在前面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一声狼狈,脸上的表情还十分苦恼,他又开口,“现在送你回去顾阿姨那边不太好,不然我送你去我住的地方……”

“……去晨晨那边把。”

她和苏君衍的关系,去他住的地方像什么话?到时候要是被什么媒体狗仔看到了,还会乱写一通。

苏君衍一听说是去找慕晨初,他当然是求之不得,刚刚他是没有好意思直接开口,这会儿子衿一说,他马上就打转了方向盘,“你真的没事?我觉得要么先去一趟医院,你好像流了不少的血……”

“我没事。”

子衿知道,自己虽是流了点血,但是也不是太严重,重要的是,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去什么医院,她现在就是一只惊弓之鸟,她走哪里都害怕会遇到山下久智,尤其是顾彦深还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但是不可否认,今天她冒险一个人过来见他,也不是只吃亏的,至少她掌握了最总要的一条线索。

“……喂,申子衿,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苏君衍在前面一直嘀咕着,却始终都没有得到子衿的回应,他有些懊恼,伸手用力按下了一下喇叭,子衿才回过神来,她一抬头,视线就在后视镜之中和苏君衍撞了个正着,她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把脸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苏君衍,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嗯?”

“……我听说你家里也是从政的,我想问你一下,你能帮我调查到20几年前的关于医院的一些存档资料么?”

苏君衍大概没有听到,“啊”了一声,“什么20几年前医院的资料?说具体点。”

“……就是,如果生了孩子,医院是不是都有登记记录的?我只知道,我妈当年生我的时候,就是在C市的市医院生的,她以前和我说过,但是如果我去问的话,肯定问不到什么,我想让你帮我问一下,我妈妈以前……生我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

“问这个干吗?”

子衿看了他一眼,想着反正也不需要和他隐瞒什么,就避重就轻地说了一句,“……山下久智说,我和他以前的某个女人一模一样,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会存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么?除非是和我有关系的。”

苏君衍顿时听出玄乎了,他蹙眉,“你的意思是,你妈当年生了两个你?双胞胎?”

“我爸爸和妈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但是山下久智看着我的眼神不像是在撒谎,他好像……特别的痛苦,是那种很深切的思念,而且他很肯定的说,真的和我一模一样,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医院那边的资料?”

“查资料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如果山下久智说的是真的话,我不查,彦深也会查……”

苏君衍话还没有说完,子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连忙摸出来,一看到顾彦深三个字,她只觉得浮躁不安的心都跟着沉淀了不少,连忙按下了接听键,放在耳边,虽不过2天不见,却好像是真的太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子衿看着苏君衍在后视镜里无声地动唇,大概是问她,是不是顾彦深的电话。

子衿点了点头,又对电话那头的顾彦深说:“……正好手机没有带在身边,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用太久,我准备回C市,你在我妈那边?”

“……嗯,我现在在外面。”

“怎么突然出去了?”

“就是……随便走走,苏君衍和晨晨都陪着我,我没事。”

顾彦深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也透着几分疲倦,到底还是有时差的,而且他一到这里就需要全神贯注地提防着那个柴尔德,也没有休息好,“宝宝,山下久智的资料我已经都拿到手了,我回去之前,你不要乱跑,也不要和他联系,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子衿想,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电话里说也不太方便,“好,我等你回来。”

她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说:“苏君衍,你带我去医院吧。”

“…………”

顾彦深马上就要回来了,自己的脖子弄成这样,他看到了肯定会着急,她也不能真的因为怕山下久智,就真的什么地方都不去。

※※※※※

同一时间,地球的另一端。

南太平常的某一处,无边无尽的海洋上,停着一艘浅蓝色的船。

船似乎是停在这里,没有前进,而船的最前方,倚着一抹颀长的男性身躯。

白色的衬衣,下面是一条白色的休闲裤,男人脚上没有穿鞋,就这么赤脚站在船上,他双手微微撑开,撑在船的栏杆上,整个人就这么远远望过去,就像是一道和天海融在一起的风景线。

海风扑面而来,吹乱了他一头略略透着亚麻色的头发,这是他离开C市之前,新染的发色,倒是越发衬出他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气场。

他极目远眺,见天不见地,除了浩瀚的海水还是海水,眼前他所能看到的就是这个世界的尽头,仿佛是和那蓝色的海水连接成了一条平行线,一bobo的浪头时轻时重地扑打过来,远处有几座小岛,岛上面有千年也不知道是万年的树,顽强的生存在这里。

…………

男人眯起眼眸,片刻之后,他才转身,走进了船舱,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他知道自己离开C市,已经有差不多10多天了,他拿出了手机,这部手机被他关了也10几天了,任何的通讯设备之前都被他关闭了,不过昨天晚上,他突然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全都是血,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只是他始终都看不清那个人到底是谁,也听不出清楚那个人的声音是属于谁的。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身上的衬衣都湿透了。

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大概是噩梦,他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到底还是放不下,要彻彻底底放下,谈何容易?

不过这些天,人一直都漂浮在海面上,他的心境倒是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