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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语也是医生,她并不太相信,但她现在无所谓:“你想试就试试吧。”

倒是一直想要保住魏思语子宫的魏家人,提出怀疑:“医生,这种方案真的可行吗?”

医院的产科医生也不同意:“闻所未闻!”

沈画并不着急反驳:“在病人没有出现大出血的情况下,可以试一试。一旦病人出现大出血,立刻进行手术也来得及。”

这倒是……

最终还是魏思语决定:“叫沈医生试试,她……不会害我。”

魏思语说着,忽然又哭了起来。

她跟沈画真的不算太熟,她是班长,沈画只是一个岁数远小于同班同学,看起来还很幼稚,又十分倔强,且不怎么通人情的小姑娘。

看着沈画,她仿佛看到了大学时的自己,积极向上、神采飞扬,跟所有同学的关系都很好,跟导师、辅导员的关系也都很好。

学业也不差,在海市实习的时候,带教老师甚至还邀请她毕业后考他们医院,去他的科室……

这才短短三年,好像,什么都变了。

楚兆对沈画的做法很不认同。

一种病一种治疗方法。

针灸不是万能的!

开了药让人去抓药熬药。

沈画带楚兆开始给魏思语行针。

“《医林改错》中说:元气既虚,必不能达于血管,血管无气,则必停留而淤。”

沈画道,“但魏医生的情况还不仅于此,胎盘侵入子宫肌层,要想剥离,需要把侵入肌层的部分剥离出来,在剥离的过程中难度很大,且极易导致大出血……我们要做的是,控制子宫出血量,同时封堵胎盘血脉,刺激宫缩,让胎盘自动剥离娩出……”

楚兆惊呆,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沈画:“我们喻派金针做得到,但你能不能感受到,直接决定你能否有资格学我们喻派金针。”

沈画看向魏思语:“别担心,交给我。”

她开始行针。

让楚兆跟她一同行针,仔细感受……

就像当初引导顾深感受脉气一样,她在引导楚兆。

一开始,楚兆还没察觉到什么变化。

可半小时后,楚兆的表情裂了。

他吃惊地看向沈画:“我好像感受到……我说不出来……”

沈画笑了:“别听,继续,认真感受。”

整个行针过程,被沈画拉长到2个小时。

实际上如果不教楚兆的话,她半个小时就能完事。

这么有天赋的小天才,不好好勾他一下,简直浪费机缘。

收针之后,楚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魏思语的家人急得不行,病房门终于开了,他们立刻过来询问情况。

看楚兆的表情,魏家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沈画笑着说:“熬的药拿来给她服下,服药之后半小时内,残余胎盘大部分会陆续娩出,在2天内,一些小的残余组织也会随着恶露一起排出。”

怎么可能!

医生立刻又给魏思语做了b超。

第一次做,结果显示胎盘还没脱落。

后来又连续做。

第三次,b超结果显示原本黏连在子宫壁上的胎盘残余部分,逐渐脱落……

果然,半小时后,残余胎盘娩出!

现在还能看到子宫内有一些残余细小组织,这些已经不要紧了,接下来用药就可以让这些参与组织随着恶露一起排出体外。

自始至终,魏思语都没出现大出血的情况!

沈画跟楚兆说:“能感受到脉气,学喻派金针你就有入门的可能。我在这边待不了几天,你好好考虑一下。”

楚兆整个人都受到巨大冲击,脑子乱哄哄的。

出了病房,他第一时间就给爷爷打电话。

沈画重新回来看魏思语。

“产褥期忧思太过,容易伤身,还会落下病根。”沈画低声说。

魏思语还是忍不住哭:“我跟阿辉在一起好几年了,原本说好的毕业后一起再读博,留在海市。可偏巧毕业那年,阿辉父亲重病,老人家希望看到儿子结婚成家……在老人家的病床前,阿辉求我,我也心软答应下来……”

“我爸妈为此跟我生了好大一场气,可他们终究拗不过我。”

“结婚后没多久阿辉父亲就去世了,阿辉母亲哭闹着让阿辉留在本地医院……阿辉也劝我说,先工作,之后再考博也可以。”

“我又妥协了。”

“我嫁给阿辉,图的就是他这个人。结婚的时候一分彩礼都没要,我爸妈生气归生气,可还是给了我三十万当嫁妆,我们在清市付了首付买了房,家就算安顿下来。”

“阿辉哪里都好,可就是……太孝顺了。他总说他爸妈供他读书不容易,现在他爸爸过世,只剩下他妈妈一个人住农村孤孤单单的,想来城里跟我们住,我也同意了,毕竟我们工作太忙,老太太来了能帮我们煮个饭什么的也挺好,日后有孩子了,也能帮着带孩子。”

“可……生活习惯上差别太大,我难受,老太太也委屈,阿辉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魏思语擦了擦眼泪:“生活上的矛盾也罢了,我们医院工作忙经常加班,大不了我错开点时间,少跟老太太碰面。可老太太一直想叫我们早点生孩子,我跟阿辉商量好是晚两年情况稍微稳定一点再要,那时候才刚工作没多久,怎么要?可我没想到,老太太竟然用各种方法逼着我们要孩子,甚至还闹到我们医院领导那去……”

“阿辉说早生晚上都得生,现在生了丢给老太太带,她就没时间闹腾。我也烦不胜烦,那就要吧。可是从怀了孩子后,老太太就念叨着一定得是个男孩,要不是也行,明年再生一个,说他们这边都是一家生好几个,必须有男孩,不然一家子在农村都抬不起头来。”

“我早就跟阿辉说好,只生一个,老太太又念叨的时候,我就直接告诉她,只生这一个,男孩女孩都一样。”

魏思语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我真没想到,我这话会让老太太动了那种心思,去找什么转胎药……是我害了孩子……”

沈画微微皱眉:“班长,你还记得自己当班长的时候什么样子吗?”

魏思语眼泪婆娑,不明所以。

沈画微微皱眉:“我记忆中的班长,独立、自信、善良、强大,可是你看你现在,你结婚是被迫,离开海市是被迫,怀孕也是被迫,如今孩子父亲和孩子的死亡,都不是你的错,你却第一时间归错给自己……”

“你可以痛苦,但也可以心疼心疼自己。”

魏思语的眼泪再次哗哗直下。

从病房出来,魏妈妈抓住沈画的手:“闺女,谢谢你,谢谢,思语当初一门心思跟小梁结婚,小梁那人看着老实面善,性格也好,思语脾气大又强势,小梁能包容她,虽然我们觉得她那么着急结婚,并且来清市工作很不理智,可是想着小梁这个人……或许他们能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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