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六 如鲠在喉!(2/2)

“见过郡主。”叶骄阳一进来,宦者便低头过来见礼。

看着宦者满脸的喜色,叶骄阳微微拧眉,只觉得这下头的人可是个不妥当的,主子都生病了,也还能笑的出来。

不过,这是东宫的人,她总不好替太子教训,便敛了视线,微微拧眉不发一言的往里走。

太子此刻在案前坐着,从窗户上看着叶骄阳款款而来,她今日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裙,头上的绒花格外的应景,整个人显得娇嫩的,如同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太子的眼神微变,低头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

待叶骄阳进门,太子轻揽衣袖,将笔放置在一旁,抬头含笑的看着叶骄阳,“骄阳表妹怎么这个时辰得了空过来?”

同冯珩装病不同,太子明明身子不舒服,此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在处理公务。

这般一比较,才显得太子这人真诚。

“怎么,我不能来?”叶骄阳微微的挑眉,随意的看了一眼太子跟前的折子,倒也不是看内容,只是说话以前理所应当的动作,“听闻太子表哥生病了,怎么皇帝姨丈还让你做活?”

看叶骄阳的视线放过去,太子的心微微的提了起来。

等着叶骄阳收回视线,太子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若是叶骄阳心足够细,便该发现那鼻尖虽然有墨,可没有形,很明显是刚刚沾的墨,并没有写字。

只庆幸,叶骄阳从未在太子跟前多心。

“苗疆的事都是我在查,父皇便都交给我。”太子轻声解释了句。

待下头的人送了茶来,叶骄阳便抿了一口,随即放下。

这东宫的茶,素来跟叶家喝的是一脉,叶骄阳从来都觉得,顺心,却不知道这顺心之下的心思。

润了嗓子,叶骄阳撇了撇嘴,“做皇帝,真辛苦。”

这才是太子,等着真的登基了,更不得闲。

太子这次倒是没有同往常一样,一副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而是轻轻的应了一声,“肩上扛的是万民,自出不得差错。”

每一个决定,都得深思熟虑后决定。

听了太子的话,叶骄阳也难得叹了口气,“若我是男子便好了,你在庙堂高坐,我为你驻守边关,护我大佑,万年安康。”

叶骄阳都想了,喜欢一个人太难,这世上哪有夫妻尽如父母那般。

既然不得圆满,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恣意潇洒。

咳咳。

太子刚端起茶杯准备饮一口茶的,听了这话,愣是被茶水呛的咳嗽了起来。

叶骄阳侧头微微的皱眉,也不知道太子是哪里不舒服,这么咳嗽会不会让他的身子不舒坦,便招手让宦者过来为太子拍拍后背顺气。

太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等平静下来,这才问道,“表妹,有志气。”

旁的,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

叶骄阳笑的得意,“这是自然。”

突然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等着那日外祖或者姨丈出门,她可以悄悄的跟着去。

两个人说着,到了太子该用药的时候,下头的人便端着一碗浓稠的药过来,便是隔着老远,叶骄阳都能闻见那股子的苦味。

这还不算完,跟着这药后头的,竟还有一些个白色的绷布,上面放着药膏。

太子受伤了?叶骄阳一惊,这可没听说。想着太子受伤了,还要赶那么急的路,叶骄阳心里酸酸的。

愈发的觉得,辛亏识破了高里王子的诡计,不若真的离这个对自己极好的兄长越来越远,岂不是有愧于兄长。

太子侧头看叶骄阳一脸虔诚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摸了一下鼻尖,“这是怎么了,放心,我这并无大碍。”

而后吩咐人先将药放下,左右药还烫着,不急着用。

叶骄阳摆了摆手,示意左右都退下,眼神是愈发的真诚,“太子表哥我决定了,你将你在外头的那位表嫂接来了,即便她真的出身不好,我也让我父亲收她做义女,给她个体面,若是,若是父亲和姨丈不同意,我为了你可以就此不用膳,一定得让他们点头!”

既然太子表哥对自己这么好,叶骄阳想着自己也长大了,总该要回报太子的,思来想去,太子什么都不缺,唯一不如意的事,大约就是跟前没个知冷热的人。

自己若是能将此事,为太子办妥了,自己也能心安些。

什么叫,如鲠在喉?

卡的太子那叫个难受,随即扯了扯嘴角,“表妹的心思我心领了。”声音,到底有些硬。

看太子似乎不高兴了,叶骄阳慢慢的站了起来,“太子表哥,我知道你心烦,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能说服我父亲。”

有相府做后台,无论那女子有什么身份,即便做不了太子妃,一样能做太子良娣,等着他日太子登基,封妃也是不成问题的。

等着太子相看个好相与的太子妃,他们有情人自然能,白头到老。

看着叶骄阳满心的欢喜,太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就,有劳表妹了。”

叶骄阳连连点头,这事便交给她便是,看着太子要换药,叶骄阳便先离开了。

等着叶骄阳一走,太子唤人过来,将那绷布都扔出去,他原本肩膀上只是晒伤,那是为了让叶骄阳心疼的才让人端来的这些东西,现在叶骄阳都走了,留着这个东西只是碍眼。

而后,太子又问了高里王子那的情况。

下头人说,昨日派了三位姑娘,十有八九高里王子是逃不掉的了。

太子冷笑一声,“今日送他九位。”

一定,要让他染上病。

而后,又从东宫拿了腰牌给冯珩送去了,顾瑾都动手揍了高里王子了,叶骄阳那真正嫡亲的表兄,不动手不得憋屈死?

只可惜了,高里王子只有一条命,他们还得省着点折腾。

高里王子那边,定罪也快,他本来就同突厥有联系,太子的人很快就查到证据了,并在朝堂上禀报了皇帝。

京城的事,高里王子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是陷害叶相了,这证据一出来,皇帝立马就给突厥送消息,要耶齐大汗给交代,突厥使臣除了高里王子一律格杀!

至于高里王子,即日离京,突厥大佑通商事宜,等着耶齐大汗从突厥再派使臣来再议。

这般一来,自更不会有人怀疑高里王子同叶骄阳有什么纠葛。

而且,只要突厥还想与大佑交好,高里王子基本上就不可能继承大汗的位置了,毁的那叫个彻底。

高里王子离开的时候,冯珩过来瞧了瞧他。

这两日,总有不同的女子过来,高里王子已经躺在榻上起不来了,不过每日都有太医过来把脉,然后给他开一些个药,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冯珩将驿馆的人屏退,只剩下自己的人,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高里王子,此刻,高里王子的额头上,已经开始起东西了。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高里王子冷冷的看着冯珩,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他们便都是敌人,“你们大佑这般算计我,我父汗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冯珩却笑了,“你父汗,会为一个废物王子,出头吗?”

而后,小声的说道,“这几日,来伺候你的女子,都是得了脏病的。”

如今这样,高里王子该是,也染上了。

高里王子一听,激动的要挣扎着坐起来,可却没有任何力气。

他以为,那些女子都是大佑人派来羞辱自己的,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便闭上眼睛,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可是没想到,竟是这个缘由。

高里王子费力的撑着胳膊,“你们,好生的恶毒!”

染了脏病,一辈子也不得好!

一个,连子嗣都不能有的王子,确实都不配让大汗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