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催生(2/2)

“爹,大过年的不值当的。”顾夭夭站在旁边,赶紧给顾父顺气。

“我竟不知道,如今便是一个村妇,都可以欺负我女儿?”顾父火气还没下去。

便是在京城,也无人敢上门来辱骂他们。

顾父不知道他们里头的各种缘由,只觉得,这妇人一口一个贱人难听的很,且那话里又有话。

若非过年,今日顾父怎么也得摘了他们的脑袋。

“爹说的是。”顾夭夭赶紧点头笑着应承了句。

看顾夭夭笑的欢喜,顾父心头上的火,这才缓去了些,抬手点了一下顾夭夭的额头,“你呀。”

着实让人没办法。

他们边说边走,顾夭夭眼角似乎撇见了一个人影,再看过去的时候,拱门那却没人。

只是,阳光照着对方,露出了一块影子。

看这身形,该是个女子,顾夭夭瞬间便明白了,正好这会儿,夏柳从对面迎了过来,顾夭夭便交代她,明日清晨带着二姑娘过来磕个头吧。

想着,该是二姑娘得了贾丛海他们夫妇上门的消息,出来瞧了两眼,却也知道规矩的没出头。

原本,这事也算是因二姑娘起的,她该过来请个罪的,可瞧着人家父女在说笑,她再贸贸然的出去,这不是在给人家添堵?

二姑娘思来想去没寻到好法子,看见顾夭夭走过来,只能先躲开了。

脑子里的,不由的想起了贾丛海护着那妇人的那一幕,她,心里酸酸的,可也仅仅的只有那么一点点感觉。

等着回来小坐一会儿,天已然黑透。

外头,已经开始放烟花了。

叶卓华早些便准备了,让人拿了好些烟花,那放起来好似都没个尽头。

屋外烟花一声接着一声,这年夜饭便也端上来了。

这头一个菜,是叶卓华亲自端上来的,叫什么富贵平安,是平城的菜,看着精致的很,也不知晓是用什么食材做的。

这大年三十晚上,自然是要一家人一起用膳的。

三个围着桌子坐着,明明人不多,却给人满满当当的感觉。

等菜上齐了,他们便让下头的人都下去用膳,跟前不必留伺候的人。

酒壶是放在叶卓华那边温着的,作为小辈,这倒酒递茶的活,便落在叶卓华的身上。

“我今日,欢喜的很。”顾父坐在主位上,面上堆着满满的笑意。

叶卓华看杯里的酒下去了,赶紧在旁边给添上。

“爹哪日不欢喜?”顾夭夭笑着打趣了句。

顾父仰头哈哈大笑,“是呀,有闺女和女婿陪在跟前,哪日都欢喜!”

人这一高兴,酒自然下的快。

“成了,莫要再倒了。”顾夭夭看顾父一杯杯的下肚,不由的瞪了叶卓华一眼。

夫人都下命令了,叶卓华自然是要听着。

今日他在桌子上的话不多,主要心中有数,这打仗的事不定还没过去,说多错多,让顾夭夭多陪陪顾父便是。

“你懂得什么!”顾父瞪了顾夭夭一眼,而后转头看向叶卓华,“男人说话,一个妇人怎能管这般多,你说是不是?”

顾父许是真的喝的多了,舌头都有些大了,冲着叶卓华说话,也没了往日的威严。

叶卓华望着顾父,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说岳丈说的对,那岂不是要说妇人便就该退到一边,这便得罪了顾夭夭。

可若是说夫人说的对,那便是同岳丈过不去。

夫人和岳丈之间,真是个两难的选择。

“绦之啊,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顾父抬手,搭在了叶卓华的肩膀上,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一些。

叶卓华抬起眼皮看了顾夭夭一眼,而后冲着顾父抱拳,“爹,这酒后劲大,您现在自不觉得醉,怕就明日,再起了反应。”

对于顾父的话,不好回答,便不回答。

看着叶卓华小心翼翼的样子,顾父忍不住笑了一声。

叶卓华这刚松口气的时候,啪的一声,顾父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怒瞪着叶卓华,“你还记得你成亲的时候同我保证过什么,你说过,你日后绝不让夭夭受委屈。”

叶卓华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小婿一直铭记在心。”

“屁,你他娘的忘了!”顾父还从未在顾夭夭跟前说过这般话,人都说武将是粗人,可在顾夭夭的心中,自己的父亲,虽说算不上温文尔雅的公子哥,可也跟粗人没关系。

此刻,顾夭夭只感叹,也许父亲是,真的醉了。

顾父还在拍着桌子,“今日,今日一个农妇都指着夭夭的鼻子骂,叶大人,叶尚书,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对于今日的事,叶卓华后头也听说了,直接交代下头,好生的让那贾丛海长长记性。

自己可不管,贾丛海报不报恩,他若立不下规矩,那便不必再立了,黄泉路上,在自己永远见不到的地方,他们爱如何便如何。

只是,顾夭夭是同顾父出去的,叶卓华没跟着,待得了消息,事情已然发生了。

且,这到底算不得什么大事,教训他们便如同捏死蚂蚁那般简单,自没有必要,放在桌子上说。

可顾父既然提了,叶卓华便立马站起来,弯腰做辑,“是小婿的错!”

“错,当然是你的错,这世上男人靠不住,唯一能靠得住的,便是自己的骨血!”顾父话锋,突然转了一下。

而后,似是醉了趴在桌子上,“骨血,骨血。”

喃喃自语。

叶卓华抬头,看了一眼顾夭夭。

顾夭夭无奈的摇头,她算是看出来了,顾父这是想着法的,在同他们说要孩子的事。

“爹。”听着顾父没动静了,顾夭夭在旁边唤了一句。

回答她的,只是轻轻的鼾声,顾父这边,似是睡着了。

叶卓华只能将人扶着塌上。

顾夭夭扯了被子盖在顾父的身上,不由的抱怨了句,“这大过年的,你准备那般烈的酒做什么?”

叶卓华无奈的摇头,“自家人吃酒,我哪会那般不知分寸?”

他说什么后劲大,自是场面话。

今日温的这酒,就跟果酒似的,便是妇人喝了都难醉,更何况是顾父这种,寻常时候都大口吃酒的人。

顾夭夭盯着顾父看了一阵,良久才说了句,“走吧。”

便领着叶卓华往外头走去。

出了门,叶卓华将顾夭夭的袍子披了上去,顺道问了句,“你说,岳父他老人家,到底醉了吗?”

顾夭夭没好气的扯过袍子上的系带,狠狠地瞪了叶卓华一眼,“醉没醉的,你心中没数?”

叶卓华随即笑出了声来,“也难为岳父了。”

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到现在却也转过弯来,他便说一个村妇何至于让顾父发这般大的脾气,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种催生的话,作为父亲同自己的女儿肯定不好说的,虽说同为男子,可管到女婿屋里也不像话,思来想去,只能装着醉酒,不经意间说出自己的想法。

也让年轻人自己上点心,能怀上便怀上,不能怀上便想法子调养调养,不至于一日日的,一点准备都不做。

看叶卓华笑容灿烂,顾夭夭猛地拍了叶卓华的胳膊一下,“你还幸灾乐祸?我等瞧瞧,等过些日子你家着不着急?”

“那,不若咱们生一个?”叶卓华微微的挑眉,拉住了顾夭夭准备收回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