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秀恩爱(2/2)

而后顾夭夭从位置上站了出来,先冲着太子见礼,而后才看向布珍公主,“不知公主,如何比试?”

布珍公主双手背后,“就比,算盘珠落,我们谁到手的珠子更多?”

布珍公主说完,在场的人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这叫什么比试?

还以为是要比真本事,谁知道布珍公主这是寻机会打人?

她是在马上长大的,这抢东西的本事,自然不是大佑女子能比的。

只能暗暗的为顾夭夭捏把汗,也不知晓她是这么惹到了这个小祖宗了?

叶卓华一听布珍公主这般言语,当下便站了起来,虽说顾夭夭是武将出生,可到底是许久没练过了,恐怕是会吃亏的。

“好!”却不想还未等到他说话,顾夭夭已然应了下来,“不过,再比试之前,咱们可得提前说好,这是你我之前的比试,不能寻求旁人帮忙。”

“这是自然。”布珍公主想也不想便应了下来。

顾夭夭伸手做了一个请字,而后往后退了一步,与布珍公主对面而立。

布珍公主既然提出了比试,下头的人已然准备好了算盘珠,为了好计算,准备了五十一枚珠子,放在两人的中间。

待太子说开始之后,宫人放开了珠子,顾夭夭与布珍公主同时出动。

快要靠近珠子的时候,布珍公主身子突然往前倾,看着是等抓珠子,可是就那高度,却是正好能打到顾夭夭。

电闪雷鸣之间,顾父与叶卓华同时站了起来。

国又如何,比起顾夭夭的安危,它算个屁!

若是布珍公主伤到顾夭夭,绝不让她好过。

可还没等顾父与叶卓华出手,顾夭夭突然弯下腰去,脚横扫了地上的珠子。

顾夭夭避开了布珍公主的攻击,将那些珠子全数扫在两侧,正在赴宴的众人脚下。

瞧着门边还落了两只,顾夭夭与布珍同时起身。

若是论速度,布珍自然要快顾夭夭一步,可布珍是去捡珠子,而顾夭夭则是要将它扫在一边,胳膊到底比腿短,眼瞅布珍便要碰着珠子了,顾夭夭用脚尖突然一勾,那珠子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叶卓华的脚下。

叶卓华看着顾夭夭这般行径,似乎明白过来了,而后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另一边的顾父,却始终放不下心,一直盯着布珍公主,生怕她再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珠子,散落满殿,突厥使者瞧着自己脚下的珠子,弯腰想要去捡。

“本官记得,布珍公主言,今日是两个人的比试,旁人不能帮忙。”轻飘飘的话,拦住了突厥使臣的动作。

原本,突厥使臣张嘴就要回一句,他不过是帮忙将珠子从地上捡起来,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恍然间,也明白了顾夭夭的意图,他们比的可就是捡珠子。

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大佑狡猾。

与此同时,顾夭夭与布珍公主同时站定。

顾夭夭面上含笑,带着一丝从容,而后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布珍公主没有反应,她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在众人的注目下,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所有的努力,仿佛就为了现在,让众人瞧着顾夭夭缓缓往前走,眼神从容的望着前方,脚下步子平稳,裙摆始终不动分毫。

只这一刻,大家都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就该得二品诰命。

顾夭夭最终在顾父跟前停下,说了句,“爹,女儿无事。”而后慢慢的蹲下身子,低头捡起了顾父脚边的珠子。

这是她的父亲,莫说是在他跟前低头,便就是跪着又是理所应当。

捡起第一颗后,回头看着布珍公主。

倒是要瞧瞧,这个骄傲的公主,如何在旁人跟前低头。

布珍公主沉着脸,心中一遍遍的骂顾夭夭心思歹毒,这是在借机折辱她?

她是突厥最高贵的公主,这世上何人配让她低头?

看布珍公主迟迟不动,顾夭夭不由的问了句,“公主这是不比了?”

这事,本是布珍公主提出来,如今站着不动,一句不比自然容易说出来,可是说出来之后呢,当这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耍赖?

视,大佑为玩物?

布珍咬着牙,在顾夭夭的注视下,艰难的往前走。

对于她的处境,顾夭夭没有半点同情,左右是她自己自找的。

看顾夭夭捡起了一颗珠子后,顾父才慢慢的坐了下来。

眼里闪过一丝骄傲,看,这是他的女儿,公主又如何到底也比不得。

从顾父跟前起身后,又到了叶父叶母那边,既然到跟前了,便要唤一句,“父亲,母亲。”而后,低下头去,将珠子捡起来。

公婆跟前,这头低的自然是,无可厚非。

叶母这边停下了三颗珠子,顾夭夭全都捡起来后,便到了叶卓华跟前。

夫君跟前,自然也是应该。

她缓缓的蹲下身子,可没想到,叶卓华也蹲了下来,目光定定的看着顾夭夭,仿佛在说,瞧吧,我虽然不能帮你,可我却可以陪着你,万万不会让你一人,面对。

叶卓华蹲下去的时候,脚却没有挪地方,免得突厥的人寻借口,若让旁人也在旁边蹲下,岂不是,胜负难分了?

叶卓华的小动作突厥这边自然也瞧见了,布珍公主蹲下身子将耶齐王子脚下的珠子捡起来,而后转头看向了旁边使臣的脚下。

犹豫片刻,到底伸出了手。

可是却还没有碰到那珠子,却被耶齐王子给拦住了,“够了。”

他沉声将人拉住,“不过,是句的玩笑。”

怎么,也不能公主受辱。

布珍眼眶有些红,不过到底是立在一边,不再有所动作。

顾夭夭往前走了几步,将珠子呈给太子跟前的内侍,不过也才五颗珠子,却足够碾压布珍公主。

侧身看了布珍公主一眼,“到底,只有臣妇一人认真了。”

说好了是比试,你们输了便成了玩笑,可真是,有意思的很。

布珍有些不忿的将珠子猛的扔在地上,“顾氏,你卑鄙!”

顾夭夭微微额首,笑着说了句,“臣妇,担不起。”

布珍冷冷的盯着顾夭夭,手指着地上的掉满的珠子,“莫不是,本公主冤枉你?”

顾夭夭扫了一眼,却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公主说的这般,臣妇并不知晓,原来不能动脑子。”

“你!”布珍到底忍不住,直接扬手冲着顾夭夭上去。

砰!

叶卓华手中的水杯,照着布珍扔了过去,布珍的胳膊吃痛,不由的将手放了下来。

与此同时,叶卓华已经将人挡在了身后,“公主,这是要比武?”

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布珍,“不问而动手,公主这究竟是要比试,还是单纯的想要欺负人,只是,若是伤了我妻子,怕代价不是公主能付得起的。”

话轻飘飘的,却是极尽张狂。

布珍公主眯着眼睛,“不过是个二品夫人,本公主还能惧了不成?”

揉了揉发麻的胳膊,莫说现在她还未将人如何,就算真的伤了如何。

“那么,公主可以试试?”叶卓华微微挑眉,仿佛丝毫不在乎对方是女子,若是她敢伤顾夭夭,叶卓华将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布珍,回来。”此刻,耶齐王子突然开口唤人,而后冲着太子一抱拳头,“不过是句玩笑,还忘殿下莫要当真。”

太子还未说什么,便听着顾父冷冷的哼了一声,突兀的打断两人对话。

刚才他便想出手,大概是年龄大了的缘故,到底是比叶卓华慢了半步,那憋在心口的火气,自是无处发放。

如今听着耶齐王子,竟然将布珍试图动手打人的行为,归于玩笑,不由开口,“耶齐王子果真大度,想来该也知晓,我这女儿尽得本将军真传,想来便是动起手来,谁输谁赢却也说不准,只希望界时若是小女失手伤了公主,还忘耶齐王子还能这般轻飘飘的说一句,玩笑!”

顾父这话自然是假的,顾夭夭多少会些拳脚手势,可断然不是得了他的真传。

只不过都已经闹的这般难看了,就算他们愿意,上位者也不可能再同意他们比试。

顾父说完,叶父紧接着便将话接过来,“伤了人如何是玩笑?夭夭自然懂得轻重,公主来者是客,定然不会与公主动手。”

而后,又瞧了叶母一眼。

叶母了然的点了点头,“可怜的孩子,哪里受过这般委屈。”

低着头,像是喃喃自语。

顾夭夭这一句话没说,这一个个全都跳出来护着顾夭夭。

便是连冯夫人,都看向叶母,“知晓你心疼儿媳,不过想着公主该是知道规矩的,不能胡闹的很。”

便是连冯夫人,都不怕得罪了布珍。

这架势,莫说一个外邦公主,就是大佑公主都扛不住。

耶齐王子紧紧的拧眉,都说大佑内乱,如今看重臣齐心,不过就一个顾夭夭,都能让她们一致对外。

思量片刻,耶齐王子只能抱拳说,“王妹顽劣,还忘殿下莫要怪罪。”

看着耶齐王子被众人逼的不得不对自己低头,太子及其的满足,此刻自然是不在乎的摆手,“不过一时起了兴致,这般便是言重。”

太子既都开口了,旁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叶卓华便拉着顾夭夭的手,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顾夭夭原是想甩开了,可挣扎了一番,始没法,便也只能作罢了。

只是坐定后,忍不住小声说了句,“你太冲动了。”

就布珍那一巴掌,顾夭夭自信是能躲开的。

叶卓华轻笑摇头,“我总不能,比岳父晚吧?”

看着自己说的女儿被针对,顾父气的嘴角都开始抽动了,若是刚才叶卓华不出手,顾父必然动手了。

毕竟是外嫁的姑娘,父亲堪堪的冒头,总是有些扎眼。

如今,叶卓华先出了头,顾父再说话,便更合乎情理。

更何况,叶卓华剩下的话没有说,眼看你要受伤了,哪里还能冷静的对待。

众人都坐定,场上似乎缓和了许多,只除了布珍还直挺挺的站着。

“回来!”耶齐王子微微拧眉,小声的唤了一句。

可布珍公主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突然对着太子见礼,“殿下,看着叶大人与夫人,锦瑟和鸣,布珍突然觉得成亲真好,大佑的男子也真好,所以布珍有个不情之情,希望太子殿下能允许我,在大佑挑选顺心的夫君。”

这,自然是好事。

原本两邦情谊,这次本就是商量和亲的,公主愿意嫁过来,自然是最好的。

太子当即点头,“如此好事,本殿自然愿意,成公主之美。”

在场上的人都纷纷点头,与两邦百姓而言,自然是有益处的。

顾夭夭看了叶卓华一眼,这一幕可是上辈子没有出现过的。

便是布珍公主,也都没来大佑。

只是,顾夭夭眼神一闪,或许并非没来,只是没有被人碰着罢了。

“莫要胡闹。”耶齐王子压低声音斥了一句,父汗最是在乎布珍公主,让她远嫁自是不愿意的。

可若是将人带回去。

耶齐王子在在场的大臣面前扫了一圈,凭他对布珍公主的了解,怕是已经有了心仪对象,可大殿上的人,怕是没人愿意跟着布珍回突厥。

布珍仿佛没有瞧出耶齐王子的暗示,佯装无事随口便来一句,“太子殿下都应允了,莫不是反而兄长,不想让我欢喜?”

这话自是玩笑,可却将耶齐的嘴给堵住了。

耶齐不由的捏了捏眉心,这个妹妹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性子倔的很,认准的事莫要说自己,就是父汗都不定能让她改变心意。

哪里是自己不想让她欢喜,是因为知晓,她这般选择不会欢喜。

这话若是私下里说,他还能劝上几句,可如今在众目睽睽下说出来,自不能那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