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无师自通（1/2）

中亚地区人种可以说同时融合了东西方容貌之美,相貌十分有特点；但同时东西方容易出现的皮肤问题似乎也同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脸上。

哈多先生的女儿小时候曾经随着哈多先生访华，当时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反而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不再有媒体报道她的美貌——事实上,自从进入青春期，她就没有美貌可言了。

痤疮困扰着这位曾经名噪一时的美少女，成片的红肿脓包占满了她整个面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人看了甚至感觉到反胃。

更糟糕的是，哈多先生的女儿并不能承受成长带来的烦恼。

当她第一次动手挤青春痘并涂药后,得到了短暂的平静后,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每天都对着镜子检查脸上的痘痘，一旦有新生的就要动手挤掉。

个人双手是很难清洁到位的。

经过她的自我摧残，几年功夫过去了,痤疮没见消,反而还留下了许多凹凸不平的痘疤和颜色奇怪的斑点，让这位少女的内心更加崩溃了。

我国与巴巴羊国有所合作，为了表示友好,也曾排出杏林圣手为其治疗面部问题，但不幸的是，哈多先生的女儿一喝中药就有强烈的呕吐反应，这个办法也只能搁置不提了。

于是,哈多先生的女儿开始面对惨淡的相貌问题，性格越来越孤僻，成日不愿意与人接触。

女儿面部皮肤的问题也成了哈多先生的一块心病。

这一次哈多先生亲自前来我国剪彩,当然是为了增进两国的合作和感情，但接到的这份礼物就是意外之喜了。

哈多先生知道自己不应该多一份礼物升起太高的期待，但是当工作人员向他说明这份礼物的接收人和作用后，哈多先生简直一分钟都不想等待，立刻向选择赠礼的领导询问这份护肤品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哈多先生自从接到礼物就表现得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吃吃喝喝的时间，他终于放松了。

哈多先生一个劲儿的凑到负责人身边，完全不顾翻译小心翼翼的拉扯，着急追问：“你们这个产品真的有效果吗？”

说来也巧，这件事情的负责接待人员正是回到岗位上的顾弘业。

顾弘业和林景英夫妇当初因为有留洋背景，因缘巧合进入国民军卧底，只有一直做到特/务/头/子的位置，直接把国民军渗透成了筛子。顾弘业英俊潇洒、能文能武，又精通多国语言，正是外务部最需要的人才。

现在顾弘业和妻子已经彻底平反，在总理的一力支持下，顾弘业进入外务部，他的妻子林景英前往国家外国投资管理委员会任职，都已经完成了工作上的磨合，能够重新独当一面了。

顾弘业被哈多先生问到这么尖锐的问题，没有用到手里的资料数据来回答。

因为顾弘业也是当家长的，他很清楚家里要是哪个孩子一直生病，那么对家长来说，再好看的实验数据也不能让他们生出太多希望——总有失败的例子，万一自己家孩子就是那个倒霉蛋呢？

于是，顾弘业自然而然的拥住哈多先生的肩膀，笑着说：“我也是看着你女儿长大的，照华夏的说法，她也是我的后辈，我怎么会不关心她遭受的痛苦呢？说明书已经翻译好了，你让她按照说明好好使用一阵子，我想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带来再来访华了。”

“到时候她的美貌肯定会再次扬名世界。”顾弘业说完，用力拍了拍哈多先生的肩膀。

人是充满了感情的动物，大多时候从感情方面下手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好结果。

果然，顾弘业这番姿态亲近的话说完，比什么实验数据都更有力量，哈多先生心里觉得安定多了。

哈多先生哈哈大笑一声，干脆回给顾弘业一个用力的拥抱，开玩笑说：“要是她的脸能好过来——不用像之前那么光滑，只要恼人的痤疮能消除，我马上给你介绍一份大生意！”

生意？

生意好哇，生意证明能创造外汇！

顾弘业心动不已，借着开玩笑打趣：“女儿都是掌上明珠，我帮你把明珠上的‘灰尘’擦掉了，你还跟我卖关子，故意吊我胃口。”

关系好，才会当面抱怨你办事不地道。

哈多先生听到顾弘业的话，顿时忍不住又笑了。

他举杯喝了一口酒，爽快的回答：“我的波斯兄弟们最近买爆竹的时候，钱花的不是很高兴。卖货的人不老实，他们想另外找几个更有诚意、也更有诚信的供货商。”

哈多先生比划了一下，很实在的表示：“消费嘛，东西当然要好，但不能用起来太麻烦。我们买个爆竹炸炸玩，给我们讲半个月使用说明，谁爱听。”

哈多先生觉得自己说得很简单，也没透露太多，但对于做情报出身的顾弘业来说，这一段话就跟把老底都翻出来差多了。

顾弘业心里飞快略过近期的国际局势和战事走向，眼眸深处亮起一道精光。

哈多的“波斯兄弟”国家以及和他们谈“爆竹生意”的是哪个国家，顾弘业心里全都有数了。

他故意跟着点头，像是很为了哈多先生着想似的补充：“爆竹嘛，还是便宜皮实容易改装的最好，携带的时候不超过国际标准，能避免被事后追责的最好。”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可惜卖货的人不懂，真让人厌烦呐。”哈多先生赞词赞同起顾弘业的说法。

一整晚，两人谈天说地，晚饭吃完的时候宾主尽欢。

原本喝酒喝到脚步发虚的顾弘业一离开就自己站稳了，他脸色神情肃穆，完全看不出之前喝到东倒西歪的模样。

顾弘业立刻吩咐：“联系总理和首长，我有事情需要立刻通知他们。”

顾弘业的话没人敢轻慢对待，他的申请在最快时间内得到回复，勤务兵把顾弘业请到了柳首长的办公室里。

柳首长一脸睡眼惺忪，显然是因为这个消息而被强行叫起来的。

在顾弘业到达后五分钟内，总理也赶来了。

三人坐在一块，顾弘业完全不做铺垫直接说：“哈多先生今天向我透露一个消息，说波斯诸国今日日子与美国达成了一项军/火购买计划，而且这笔生意做得让他们并不满意——最反常的是，美国居然还为了让波斯诸国学会使用武器而派人教导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个时间段，利比亚和美国已有摩擦，眼看就要交火了。”

“哈多透露出的意思看来，他们想要另寻一个武器购买国家。我认为这是个机会。”

柳首长和总理都没有问“机会是什么机会”这种愚蠢的问题，两人同时皱起眉头，脸上都显出凝重之色。

总理率先开口：“利比亚是个主权国家，一旦打起来，有的是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是啊，美国已经如此不愿意对全世界掩饰他们要做霸主的心思了。”柳首长说完摇摇头，心想，这可真是个不智之举，“去看看，有什么是咱们能造、能仿造、能改造，还方便使用的武器，这笔生意，我们不能错过。”

波斯国家众多，内斗严重，但同时，他们又因为相同的信仰而异常抱团。

如果美国这一次真的要跟利比亚来场大战，那么其他波斯国家绝对会有唇亡齿寒之感，想换一个国家消费。

这是个强壮自己的好机会！

“小顾干得好。”柳首长称赞过顾弘业，主动说：“各家都有孩子进入大学的名额，我听王委员长说你小儿子机敏得紧，就别耽误他的时间再去考大学了，直接找个学校挂上名额，找些进入机关工作，也好名正言顺的给我们这群老头子分忧解劳。”

柳首长对顾弘业释放善意。

顾弘业心想，来了，他家那个鬼精的小儿子顾文熙说得还真没错，果然只要他没在回来的时候动用“直接进大学”的机会，表现出谨守规矩等着来年高考的意思，就会有无数人想要给他机会了。

只可惜所有人的好意他只能心领了。

顾弘业摆手，无奈的拒绝：“不瞒您说，我自己想给他活动过大学的事情。我家哪个混小子倒是说，不能开这种先河，否则让人知道高考都能优待，就没人信任高考的公平性了。”

“他非要自己考，我也拦不住他。索性他还年轻，就让他自己拼去吧，说不定碰了南墙就知道回头了。”

顾弘业解释完，又与柳首长寒暄几句，终于从办公室告辞。

顾弘业回家之后，意外发现总是早出晚归的小儿子居然在家。

他一面擦手洗脸，一面笑道：“今天回来的挺早啊，你天天早出晚归的，我都快忘了我儿子长什么样了。”

顾文熙没有一丁点不好意思，主动提父亲把用过的脏水倒了，洗干净水盆，回来之后说：“领导都喜欢细心勤快能办事的下属。我手脚勤快些，王伯父教导我的就更多更详细。”

顾弘业笑起来，调侃儿子说：“就你，还好意思跟老王说是他教导你。现在张秘书奉命去监督在津自行车厂改革的事情，老王手里所有文件都先交给你处理，你都快要做他的主了——连张秘书被调过去也是你的手笔吧？我看张秘书还特意打电话来家里感谢你，你小子在系统里可收着点，别太过了。”

能看出来顾文熙这些小动作，还能想到另有深意的天底下大概只有顾弘业了。

顾文熙马上举起双手，主动投降：“爸，您别笑话我了。我跟你发誓，我绝对没有搞坏事的心思。”

“就是单纯想快点往上爬也不行！该到下面去历练，就老老实实的给我下去做工作，不要以为你是我儿子就能一步登天。我绝对不给你开这扇方便之门。”顾弘业却不吃儿子这一套。

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在几个孩子里面最心疼从小吃苦的幼子，但也不会因此打破原则，放他做不该做的事情。

“爸，您放心，我只是想多学习点罢了——让张秘书带领工作组下去指导工作，也是王伯父的意思，他担心自己年纪大了，以后万一走了，张秘书知道的太多又没个着落，未来日子不好过，想要提前给他找出路的。”顾文熙好声好气的解释，“我只是替王伯父分忧罢了。现在张秘书干得好了，调职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吗？到手调职令一来，张秘书不愿意走也得走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的这么细，我当年是做什么工作的，你这点心思我还能不明白？可儿子啊，这人呢，不能太完美，也不能太强大，否则别人看不到你的弱点，就更想要把你扳倒了。”顾弘业顺着儿子的短发捋了一把，笑着说，“行了，你难得回家早一点，赶紧去休息吧，多睡一会解解乏。”

语毕，父子两人分别，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相比于整体国家大事的沉重感，林见鹿家里自从听到新闻播报的声音就不约而同的放下筷子挤到电视边上去了。

“可惜，播完了，怎么不多说两句。”林森没关心过自己的成果，倒是因为看不到女儿成果落地惋惜。

甄鑫也留恋不已的盯着电视，哪怕接下来的内容早就跟林见鹿无关了，她还是在沙发上多坐了好一会才回到饭桌上。

这一回，林家人打破了“食不言”的规矩，甄鑫主动说：“赶紧吃，吃完赶紧收拾，一会晚上九点新闻联播重播呢，咱们再看一遍！”

有了这句话，就像是一下子打开了快乐的通道，向来不怎么开口的老甄都忍不住插嘴：“鹿鹿今天特意提排骨回来，问也不说理由，是不是早知道今天有好消息了。不好意思直说？”

林见鹿原本是真没有不好意思，但被老甄这么一解读，顿时就不好意思了。

“没有，我哪儿会知道这些事情，就是突然想吃排骨了而已。”林见鹿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林家人善意的笑了一会，见她不好意思总算不再提了。

但一向对新闻没兴趣的林家人这一晚上出奇一致的在新闻重播的时间守在电视机前，满眼期待的看着新闻播报。

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一家的国礼送新产品送上国际新闻。

当这个消息夹杂在各种严肃的国际大事之中，立刻因为趣味性和独特性引起了广泛关注，“自然之森”顺势在各大商场开设专柜。

因为有了林见鹿一开始对于外包装方面的消费者心理描述，“自然之森”的专柜设计也是由美院的老教授们负责的，这个专柜不但最大限度的保证了东方风情，还在此基础上完美融入了时尚元素，让专柜看起来高雅华贵而不失尖端科技感。

至今为止，我国出口产品大多是粮食和低端工业产品，一直给人以廉价感，甚至因为除了价格毫无竞争力而遭受到美国的反倾销制裁1。

“自然之森”的出现几乎可以说是打破了出口产品在这方面的空白。

因为没有人在乎你到底是用“巫术”还是“技术”，只要能够解决他们的皮肤问题，消费者都愿意当任何一个品牌最忠实的簇拥。

当消费者来到“自然之森”专柜前看到专柜高大上的设计，就先放心了一半，而异常昂贵的定价也让让另一半悬着的心放下了——要不是真的很有效果，绝对不会当成国礼送出，也不会定价调制定得如此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