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番外四)柳絮池塘淡淡雪(3/3)

这人,不是不久前刚表示了对她动心的意思吗,她理解错了?

蒋若若盯着满头大汗、脸红如樱、手忙脚乱的韩齐光,只觉一切都来不及了,要是等大夫来,她铁定已经爆炸了,与其便宜别人,她宁愿是他。

韩齐光就要直起身来,猝不及防地被高高仰脸的蒋若若拽了回去。

韩齐光瞠目,他整个人被她压到了身下……

抱住冰凉沁人的身体,蒋若若舒服的呼出口气,接着低下头去,汲取更多的清凉。

韩齐光似乎在跟她说什么,手还不断轻轻推着她……然而他越是克制,越是冷静,越令蒋若若有种想要恣着心意胡搅蛮缠的冲动。

额头青筋鼓动,他顾得了上,就管不了下,蒋若若不听劝不说,还用行动搅碎了他所有淡定从容——她把他亲的人烧了起来,然后便开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韩齐光:……

后来,他干脆放弃挣扎,他想既然她愿意,他其实应该高兴的。

可谁知,始作俑者是个坏蛋,做什么都是半途而废,到后来直接像条咸鱼翘着尾巴躺倒在他身上,时不时扭动翻个身,有点自己煎自己的意思……

韩齐光人都凌乱起来,敢情她是把他当冰块了!已经流向下的血又开始往头顶蹿!

再难做柳下惠,韩齐光深吸口气,翻身坐起,扯过被子就把蒋若若包了进去。

他要穿上裤子去叫人,可人又被从被子里钻出来的蒋若若抱住了。

蒋若若平日就灵活,浑浑噩噩、又哭又闹的蒋若若从咸鱼进化为活蹦乱跳的游鱼,在他的床榻上划拉来划拉去,让他手足无措、焦头烂额。

韩齐光只能一边护着她,一边尽量让她安静下来。

后来,蒋若若直接坐到了韩齐光怀里窝好,她已经听不清他的话,感觉嘴唇不断闭合的韩齐光像嗡嗡嗡叫唤的蚊子,更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人好似腾云驾雾,可她知道韩齐光不会害自己,韩齐光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比她的五哥还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感受到韩齐光身体的僵硬,蒋若若摸索着捧住他的脸,捕到他,然后用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他,“韩齐光,你别不管我……我害怕……如果非要……我希望第一个人是你……”

片刻之后,蒋若若叫一阵大力抛到了床里侧,然后整个人被狂风暴雨侵犯扫荡。

他将她可以呼吸的空气尽数夺走,令她脑中连混沌都没了,全是空白。

韩齐光稍微抬头,撑在她身上,贴着她的唇低喃:“可以么?”

这三个字里的柔情和珍视要把蒋若若溺死了,她都闻到了从自己天灵盖里飘出来的旌旌摇曳。

蒋若若口干舌燥,她就像漫步于沙漠中渴了三百年的旅人般渴望着他。

一滴清泪自她眼角坠下,也不知道是神智丧失之前的眼泪,还是身体灼热而烧出的眼泪。

反正极度干渴的她,仰脸亲上了温凉怡人的两片唇……

……

蒋若若意识清醒过来,睁开眼时,只觉全身像被大石头碾了三遭,还是来来回回碾,身体酸胀无比,她动了动发觉是徒劳,整个人被裹在一个热死人的怀抱里。

她轻轻吭了一声,吹开韩齐光的味道,于微薄空气中听到自己嗓子嘶哑冒烟,头顶的韩齐光也醒了,俯面望来,眼里的光芒亮的闪瞎人眼。

蒋若若往后仰,后脑勺却被韩齐光伸出的手掌一把固定住,他的鼻息飘散在她眼前,她听到他柔声问:“还疼么?”

蒋若若恼羞成怒,抬手想给韩齐光一耳光。

韩齐光敏锐地捉住蒋若若的手,翻身将她重新压倒在被褥上,“看来是不疼了,不然也不会张牙舞爪起来。”

韩齐光的鼻尖轻轻在蒋若若脸上滑动,于她白皙肌肤上激起簇簇红云,蒋若若磨牙:“你……你别得寸进尺……唔……”

由浅入深、辗转纠缠,她整个人就是一颗蜜糖,甜的人欲罢不能。

“不知是谁得寸进尺,撩拨了我,又甩开我,我的心意就那么不值钱吗?

你宁愿去找韦三,都不来问我。”

韩齐光觉察到身下人不再僵直,方止住,但脸色不好。

蒋若若不语,抬腿去踢韩齐光,韩齐光直接用腿将蒋若若下半身压住,让她动弹不得,喘着粗气刺蒋若若:“你越不来找我,我就知道你越在乎我。

你就是那种脸上无所谓,心里难过的要死的人。

你找韦三是因为觉得韦三和你是同类,而我,你不敢要?

你自卑、自觉配不上我,其实全是因为你怕自己真的非我不可。

蒋若若,你对别人无情,对自己更绝情。”

蒋若若的心思叫韩齐光一语揭穿,直觉难堪,“你懂什么,我找韦三不是要和他在一起。”

韩齐光轻轻咬了咬蒋若若的耳垂,“那是为什么?

能送上门被脱成那样,还吃了春药,还能是什么事!”

蒋若若又惊又怕,惶惶捂住耳朵,剜韩齐光一眼:“你别咬我。”

万一留下印记,让五哥看到,就完蛋了。

看清蒋若若举动,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韩齐光心里恨得不行,直接咬上了她已经肿起来的唇,吮到蒋若若哭出了声,才抬起头停下。

蒋若若擦着眼泪,再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抽噎起来:“你就不能放了我吗,为什么这么对我。”

韩齐光不接蒋若若随随便便扣下来的大帽子,“不是我不放了你,是你不放过我。”

“乱讲,谁不放过你了。

我可没找你。”

蒋若若脱口而出。

“你是没找我,还不如找我呢。”

韩齐光也存了气。

他觉得自己就像被蒋若若放锅里、小火慢炖的呆青蛙,开始根本感觉不到水温上升,等他意识到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男女情事,本来就是没有原则、没有规律的,甚至很多时候连开始的一刻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她不来,他做什么都觉得没意思。

她来了,不搭理他,他又暗暗生自己的闷气、生娘亲的闷气。

气自己不能搏她多看一眼、气娘亲不懂他的心事。

到后来,他去请她来,她愈发不来,叫他更觉得自己是被她吊着的备胎。

所以他也不去请她了。

然而,一日日过去,她竟真的一次都不来了。

他又慌了起来。

恰在此时,京都有了她和他的流言,他窃喜,这回总能叫她来问他了吧……结果又是空欢喜一场。

韩齐光就弄不懂蒋若若了,那么张扬圆滑、有勇有谋的人,怎么到了他这里,走走停停、进十步退二十步,到最后直接用一个“赘婿”的借口打发他,把他怄到吐血。

那一日,自己娘亲告诉自己蒋若若的“态度”时,韩齐光一个没忍住,气的从椅子上蹦起来,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即冲到含香馆揪着她衣领问她一句,把他当什么了。

好在,他后来回到自己房间,略略冷静了些,他想,他倒要看看她想找个什么样的赘婿。

结果派人打听回来,她根本没找冰人,对他扯谎都扯的不走心,摆明认为他呆到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机。

韩齐光气的头顶冒烟。

等到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跑到她面前陈情,她却嗤之以鼻,根本不信,还摆出来自己的青梅竹马妄图让他知难而退。

这段时日,韩齐光耐性被耗尽。

就算蒋若若今日不来找他,他都要顶不住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