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第 108 章(2/4)

她右臂软绵绵的探出,易静穗强忍难过,反手紧紧握住她,那是一种无言的支持和温情。

易静穗倔强的嘴唇转成了白色,她的眼珠发出冷冷的玻璃一样的光辉,那样的神情真让人感到可怕,储桃又下意识的退了几步远。

“嬷嬷,是静儿无用了。”

徐青听着心里莫名的一痛,只瞧着这朵捧在手里多年的富贵花,似乎在一夜间枯萎了般,她心如刀绞,不常哭泣的眼眶里竟然淌满了泪水。

“我的小姐,你何苦说这话来诛我老婆子的心呐....”徐青捂着胸口,哽咽道:“都是你那不争气的父亲连累了你啊....你父亲他....哎!”

提及易德平以及他干下的混账事,她觉着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万念俱灰,使劲捶着自己闷痛的胸口,仿佛这样能缓解她烈火焚心的感觉。

如今落得这般田地,长房要想再翻身恐怕是要无望了。唯今她只担心会连累到易静穗,若是真要免去了易德平的职务那都是小的,可如若真被易震弘在易家祖籍里除了名,像那个早逝的三爷那般,那易静穗这个嫡出小姐的名头怕真是保不住了!

女子出嫁能倚靠的只有母家,一旦失去这个依仗,那婚事还能有好的吗?

易静穗眉头紧蹙,捂住徐青的手,“嬷嬷安心养病,我绝不会让长房折在我的手里!这笔账,我定给要算回来....”

那些杀不死她的人,终会成为她攀登高峰的垫脚石!

徐青盯着易静穗,看着她的面色猛然间难看到泛白。

她反握住她的手道:“小姐万万可不能再妄动了!此刻绝不是逞一时之快的时候!内宅原就形势急迫,你母亲都还拘在郁六手里呢!你要是有个万一,她还能活成个人样吗?”

徐青强硬的拉着她的手,贴上她心口的位置,像是这般就能让易静穗听进去一样,“我是瞧出来了!你那四叔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色!他仗着他母亲的势,步步紧逼咱们,你父亲膝下空虚本就遭人非议,如今又亏空公款私卖铺面,商行如今里里外外的怕已经传遍了!

那些你四叔的走狗绝不会放弃一举打败长房的机会,怕已是按捺不住,还有下一步等着呢!你若再行差踏错,老身只怕下一步就要冲着你来了!如此....长房真要一败涂地了啊!”

“可总不能就这般任人欺凌!”她霍的起身,脸色苍白。

一双秋瞳怒目而视,潋滟生姿,在她生气时更显得夺目照人,只是眉目间的煞气很是浓重,心中郁结难书,郁炽的火时时刻刻在胸膛燃烧。

“难道人家打了咱们左脸,咱们还要伸个右脸给对方?”她本就不似常见深闺女子那般性子温婉可欺,她敢爱敢恨,性格泼辣的主儿!

让她一直挨打受欺负,这绝无可能!

“我父亲无子,那就将我当成男子也是无妨的,大不了我学您,就是一辈子梳起不嫁而已!我就守着易家守着我爹娘!我看那些打着歪心思的牛鬼蛇神能耐我何!”易静穗说道。

“小姐慎言啊!咳咳咳...”听到这些锤心窝子的话,徐青宛如被许多小老鼠啃了心肝一样,又似被一盆火在心里烧。

“您以为老身这般就活的肆意潇洒了?要想人前显贵,必先人后受罪,此话万万可说不得了!”她的富贵花哪里是能守着活寡呢?

她是没法子,为了守得小姐的儿子,而绑在这受了一辈子的苦,她已经走过一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易静穗也走一次!

她是希望她一生平安富贵的,这朵她从小呵护到大的娇艳花一定是能一辈子顺顺遂遂,她会嫁个好人家,她会同夫君举案齐眉,子嗣绵长的。

那才是一个女子一生最好的归宿啊!

可如今她竟被逼着作出这样的决定,她此时如何能再冷静下来?

怒火攻心之下,竟硬生生的呕出了一口血泡来。

储桃要吓死了,递手绢都没来得及,她这个临时顶上的扫地丫鬟何曾见过这种阵仗?赶忙又是打水又是擦拭肮了的被褥。

一旁的花妈妈自易静穗进来后就静默的异常,直到见着徐青吐血以后才寻了个借口,说是要再去请佟大夫来瞧瞧,麻溜的一路小跑走了。

而门厅外一直靠着墙的陈福在见着花妈妈的身影后,望了眼徐青屋子的方向,如鬼魅一般,紧随其后而去。

徐青睁着失去光芒带着血丝的眼,冷冷的看着花妈妈跑出去,眼眸里是深深的疲倦和释然。

树倒猢狲散,自然是这个道理的。

即使如此,也莫要怪她不念最后的主仆之情而心狠手辣了。

易静穗立在那处,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冷冷道:“瞧这馋狗等骨头,急不可待的模样...”

“十多年的主仆情分,都不过如此。一旦长房失势,等着我的,又能够好到哪里去?嬷嬷还是莫要劝我了.....”她说罢转过身对上徐青。

徐青沉沉的闭上了眼,转而对储桃说:“你也先下去吧。”

储桃欠了欠身,立马就退下了,临走时忍不住瞄了眼易静穗,一副心虚的模样。

待储桃离去后,徐青突然一改刚刚萎靡不振的神态,痛定思痛道:“小姐可是下定决心要同蒋姨娘合作了吗?”

易静穗蓦然怔了怔,惊诧明明是在昏迷中的徐青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但也只是愣怔那么一瞬,想起储桃刚刚那几乎落荒而逃的样子,她就立即就明白了,只沉吟了片刻,收回目光对徐青淡然道:“她要的不过是个真相而已。”

徐青正要从兜里掏出信的手猛然一顿,浑浊的老眼含着一丝不确定,“小姐的意思是....”

易静穗蹙眉道:“那就给一个真相便好了。”

徐青抿着唇,悄然将信放回原处:“当年的事莫说是我和师迟,就是放眼整个易家,除了老爷和六爷外,怕也没人能参透三爷之事的秘辛,她蒋姨娘折腾这么多年都打不起个浪花来,想必是什么法子都用尽了!她自然不是个傻子,凭你三言两语又如何能糊弄的住呢?”

“这件事嬷嬷就不要操心了,我自有主张。倒是另有一事,旁人我信不过,还需劳烦嬷嬷亲自替我制办。”她边说边将袖口中藏着的图样递给了徐青。

“请个得力的先生,帮我打造一枚一模一样的饰件。”她话音刚落,只见徐青在见到这枚碧玺的样式时,脸色一下子变得像纸一样白,五官都要移了位。

她颤着嗓问易静穗,“小姐,你这...你这个是从...从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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