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第 105 章(1/2)

两人进了铺子,莫掌柜再也没多做客套,立马也关上铺门,尾随其后。

抱着她撑到了现在,饶是寒冬腊月的天呢,傅简的背脊都被汗水打湿了。

梁珠还在刚刚的暗爽里回不来神,傅简倒是先恶狠狠开口:“叫你别吃那么多!重的跟头猪一样。”

梁珠当下条件反射的郁闷道:“胡说!我身上可没几两肉!”

“还没有!你自己去称一称!这一路走街串巷的,你都吃了多少东西了?你自己说!”傅简抱得满头大汗,便想将她放在地上。

可梁珠像是在跟他怄气,故意勾搂着他脖子,怎么也不下来,反正是他这光天化日之下非要抱的,又不是她上赶着。

这抱都抱上了,现在想放下?

那不可能!

她骚里骚气的狡辩着道:“明明都是给公子买的,你不说你胃口小,嘴巴还挑剔!每个只浅尝即止,剩下那么多,我不是觉着浪费才勉为其难的吃下去嘛!”

傅简不想听她掰扯,一味的压着嗓道:“给我下来!死猪吗你!”

梁珠气呼呼的红着眼:“谁死猪了!造谣也是需要将证据的!”

“造谣需要什么证据?”傅简放不下她急的满头大汗,再看见她得意的笑后,才意识到掉进她挖的坑。

他怒不可遏的道:“你不下来是吧?好!有本事你就这辈子也别给我下来!”

说完他也不客气,不待梁珠反应将她奋力的往上颠了颠,在莫掌柜惊呼中转身就往柜面里头走去,

直到进了铺子内间的屋子,梁珠才窥的这其中奥秘之一二。

原来这铺子的内阁竟不是办公也不是仓库,而是一落三进三出的院子,屋子中间还凿了一方浅浅的水池,里头种着一簇簇的铜钱草,红色的锦鲤不时从根茎处游过。

穿过水池后傅简直入正屋,里头摆着几张洋式的椅桌,几件古玩,几盆花草,几张图画和字画,错错落落地点缀得非常静雅,风格上倒是同傅简别院的书房大相径庭。

她心下不由对这件铺子感到狐疑起来。

自打她递给莫掌柜那枚傅简所说的易家信物后,莫掌柜的态度恭敬的让她感到有些反常,但至于哪里反常,她又有些说不上来。

她起初将一切归咎于那枚信物,以为是易震弘身边不得了的东西,因为疼爱他这个幺子转送给了他,所以即便傅简是易家从未承认过的孩子,莫掌柜也会认出他是东家来。

可如今再瞧这书房的装修风格,想来她之前理所当然的猜想愈发有些说不通了。

这摆设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哪里有这样的巧合啊?

更让她惊奇的是,屋里的西北角处居然有一架钢琴!

这可是稀罕物件,易家有谁会钢琴?

就是堂堂的易家大小姐,也就玩玩古筝和琵琶。

她正疑窦丛生着呢,傅简抱着她就径直重重的跌坐在了书桌后的太师椅上。

他暗暗滚动着喉结,微微喘着粗气,竟开始庆幸之前曾累死累活的把死猪一样梁珠从后院拉回来过。

否则他堂堂一个血性男儿,抱个女娃娃没走两步都能累到吐血,三人六样话,传了出去,就比如左玉右之流,那脸真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梁珠冷不丁的失重,双手下意识的抵向书桌,发现这是块完整的乌木制作而成的长台,黑漆漆的油光发亮,背后配套的也是用乌木制成的沉甸甸的书架子,白色的墙体使其略带出一些冷香的书卷气。

乌木台上尽摆放些英文合同,在这古香古色的书房里显得不甚谐和。

傅简越过她随手拾起一份合同,三下五除二的一览,然后就放回原位。

一旁的梁珠心中却暗自偷笑:你看得懂吗你!什么牌子塑料袋,这么能装呢!

傅简像有读心术似的,眼风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这是在瞧不起谁呢?”

梁珠挂在嘴角的笑还来不及隐去,便像是被当场擒获的窃贼,只得尴尬的嘿嘿了两声以做掩饰。

她正襟危坐的对他竖起两根大拇指,讨好道:“哪里有!公子在我心里是最棒的!”

傅简看着怀里摇晃着腿,仰头眨着大眼睛又满脸皆是崇拜之色的乖小孩,他知道这狗腿子的马屁还有后招呢!

他手握成拳,垂手恭听起来。

见他开始松动,梁珠摇着小短腿继续舔着脸拍马屁:“只要别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又要开始形容公子了呢!”

“后厨的傻大牛总说我没见过世面,其实见什么世面啊!见见您不就好了!真该让那大傻牛瞧瞧,公子刚刚是怎么替我出头的!”她说完挺直了胸脯拍了拍,一副很是自鸣得意的模样。

傅简听着也不由失声哑笑。

即便知道她是在说假话装装样子,他倒也不觉得生气,这女子一向如此,那睁着眼睛说瞎话功夫可是厉害着呢!

如果非要同她计较个一二,自己就先得气死不可。

而他不知不觉中竟也习惯听了。

傅简摇着头揉了一把梁珠的头顶,遇着吴家后人所产生的阴霾也不由逐渐在心头散去,连带着累死累活抱她到书房的气性也一扫而空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哄了?而且似乎还很吃她这套.....

两人这一番举措,让站在对面的莫掌柜感到十分尴尬和坐立不安,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期待了这么多年的东家居然是这样的。

这个在商界中向来以手段惊人出名,能够在几天之内创办一门独行生意的人,似乎只要他愿意,眨一眨眼就把钱赚足。

而那些触着他的,风波立至,必要时就能弄得人家破家荡产,方才罢手的东家,居然是这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模样?

他真的无法相信。

更无法让他将顺烟观中这一战成名的胭脂铺主使者联系在一起....

他默默的退了出去,将屋里的门关了起来,一边往自己账房里走去,一边回想起当初初来乍到,这铺子被易家围攻之时他是如何急的焦头烂额,而这东家又是如何处之淡漠。

他像是极懂人心的圣贤,将这些人玩转在手心,待他玩腻味了,反手就是一个釜底抽薪,反而借助此次危机,让胭脂铺在顺烟观的上流圈子打响了头炮!

他曾深受六爷大恩,后被六爷调遣到铺里帮忙,六爷曾交代以后唯侍东家这一主,可说句实在话,他一开始是不情愿的。

从他来这几年间,虽明面上一直听从东家的安排,可二人之间的联络却一直是由李濉少将手里转递双方的书信,单观那一手狠辣果断的字迹,他一窥便知这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辈。

直到后来被东家的雷霆手段所深深折服,他变成了心甘情愿。

他一直以为这苍劲有力的字,一定是位年岁同他差不离的人物,可今日所见,却似乎让他心里顿时涌出许多失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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