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3)

亥时,城北染坊外。此时夜已深,街上早没了行人,远处的火光摇曳,一群身着保乡团服饰持着火把的人迈着杂乱的步伐从染坊门口经过,为首的正是张团练。保乡团在染坊门口未作停留,径直走了过去,待保乡团走远后,染坊外巷中黑暗处突然似有人影晃动,只见徐守光从阴影中钻了出来,贴在墙边,伸出半个脑袋,看着远去的保乡团众人背影。

没办法,目前保乡团的目标正是他们三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三人也只好先暂时避开。

“前辈,就是这吧。”徐守光看向羽栗雄太,后者点点头,小声说到:“这染坊我之前曾查探过,分为前后两院。前院有几间房,主要供布庄客人前来取货、看样;而后院中则是摆了好些大染缸。前后院各有一门,门开得宽敞,方便车马进出运送货物和原料。一会我先进到染坊中,你二人分别守住前门和后门,防止真凶逃脱。”

“前辈,还是由我先进去吧,这真凶狡炸多疑,又对地形熟悉,我担心让他给溜了,所以一会千代姑娘守住前门,后门则拜托前辈了。”

“小子,那真凶实力尚不可知,我担心你斗不过他...”

“哈哈哈,前辈放心,就算我真斗不过他,但前辈别忘了我有妖丹绝技幻鳞,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徐守光拍了拍胸脯,而后又接着说:“到时我还可以有前辈来救,若是前辈先进去了,我和千代姑娘可没这份本事...”

羽栗雄太想了想,觉得徐守光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于是便点点头。

见羽栗雄太不再争了,徐守光转身便准备翻墙进去,就听身后一声音,

“徐守光!”

徐守光回过头来,见唤他的是晁千代。

“怎么了?”徐守光问到。

晁千代心中担忧徐守光安危,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支支吾吾好一阵子,最终只挤出一句:“小心点...”

“知道了!你们也是...”徐守光说罢,转身一个纵跃跳到墙上,紧接着便翻了进去。

翻入前院后,徐守光便开始观察四周情景。染坊害怕夜晚遭贼,便在院中点了几盏灯火,可这灯是点了,看门的老头却好酒,醉倒在门口,靠着大门打着呼噜,空空的酒葫芦上绑着跟绳子,另一端系在老头的胳膊上。院子中有好些空架子,都是白日里用来展示布匹的,这天黑了,布匹都被收入了库房中,架子上自然就什么也没有。远处的库房门紧闭着,上面还锁着把好大的黄铜锁。库房边的会客厅门到是没关,只是里面没点灯,漆黑一片。

徐守光在前院找了好一阵,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于是躬着腰,沿着墙根向后院摸去。

这一进后院,一股浓烈呛鼻的气味便扑面而来,徐守光捂着口鼻,皱着眉头看过去,就见后院正中立着好些个高大的晾布架,架子上垂挂着各种颜色的布匹,布匹下方是一口口的大染缸,染缸中对应着各种红红绿绿如水一般的染料,这股呛鼻的气味便是这些染料散发出来的。

染缸附近也点着一盏微弱的灯火,徐守光看了一圈,见后院无人,便顺着那暗淡的光亮来到了一个染缸前。拨开晾布架上挂着的红布,徐守光低头看向染缸之中,血一般的红色染料略微有些许浑浊,以至于看不见缸底,缸壁上留有布匹拖拽过残存的红色印子,徐守光试着用手指摸了摸,黏黏的还未干透。

忽然,徐守光在红色印子上看到了一条细细的痕迹,这痕迹笔直地划过红色印子,指向旁边不远处另一口染缸。徐守光赶忙瞧过去,紫色的染缸上也有着类似的细痕,不同的是这次的细痕更深,直接在缸壁上留下了一道切痕。

“小白,你认识这痕迹吗?”徐守光问小白。

“...柔细...坚韧...嗯...这或许是天蚕丝的痕迹...”

“天蚕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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