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初之善(2/3)

“徐某在这。”

徐有功刻意观察了一会儿,直接把药水的配方给陈夫子,“用这个可治。”

陈夫子拿来,只闻了一下,就惊了,“这,这几味药是……”陈夫子没说完,就自己捂住嘴,因为徐有功眼神冷冷,他觉得那东西不能说,于是过去上药。

等上完,那衙差不叫唤了,陈夫子才是走到一边来,询问:“大人,您……这,手眼通天啊,着里头好几个都是宫里才有的药,您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吗?这我怎么配解药?你可不许罚我啊!”

他说得徐有功目光微沉,宫中药物?那在宫外就算是禁药了,霄归骅会有,他倒不奇怪,她常年游走各处山林,就算是违禁药物,她搞到也不足为奇,但这一条却足够把梁惠识抓起来。

只是再略过一个念头——

倪秋这个江湖老方士,真是够厉害,在千里之外就能写出配方……

念头只一掠,徐有功就收回神,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办。

药房旁便是画室。

徐有功直奔画室处,可惜,前面四画加誊抄已让画师们精疲力尽,徐有功进去时,不少画师提笔坐睡。

他也实在是不好给他们喊起来,于是回别院,没看到霄归骅,元理到哪儿都一躺,惬意无比,徐有功也没管他,坐下修书一封后,出门寄信——借调兵马!

待书信寄送毕,回来已是月色朦胧。

如今,整个案件,他想要的证据其实都已具足。

物证,那把虫不叮的刀,还有个杀手锏,不到最后他不打算用;

人证,一是元理,他并未到过梁家,只在算数中接触过人皮,却手痒;二是衙差是唯一去过打捞药水……却和元理手痒的同一种症状,还有陈夫子。

这些人在,就不必供出老泥鳅和霄归骅,只需要让陈夫子从旁作证二人是同样症状以及药水就是他家中池水。

如此人证,物证具在,徐有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趁着背后下棋的人不察,明面查封梁医馆,暗中联合自己借调的兵马,从府衙里,把这个人揪出来。

他怀疑的目标是许纯等人,只是不确定是谁…至于查封梁医馆这件事,他是连夜做的。

这次,他带着兵马来,动静不小,只是宵禁令在,左邻右舍亮灯却不敢出来相看。

梁惠识深夜被从家中请出,面对诸多证据,还是矢口否认——

“药物作用很多都是相似,这不能说明什么,徐有功,枉你是个大名鼎鼎徐无杖,你凭什么一直认定就是我?我的作案时间呢?动机呢?!更何况,我与他们无冤无仇——”

徐有功直接用镊子夹起泡过药水的白猪皮,“只在你家药池泡后就就能做出河里的白皮,这点,你怎么解释?”

梁惠识脸色出现惊讶,随后就是轻蔑的表情,“这有什么好解释,你如何证明人皮跟我的关系?”

梁惠识根本不把徐有功放在眼里:“凭几句推测就想要证明人是我杀的,未免荒谬!”

徐有功早有所料,只是目光悲悯。

梁惠识被他看的不舒服,往后靠在刑讯椅上,姿势松散,眼神依旧轻蔑,“你随便拿了把刀,就说苍蝇不叮就是我的错,又凭一池绿水,随便的红肿发痒又说是我……我鉴于医者素养,不跟你争辩,可我也不认这个罪!

“您若真是秉公执法,拿来笔墨纸砚,我便是在此也可写出十个八个方子,能够既让刀具无蝇,又能让您两位朋友犯红肿皮病!一切,不过巧合罢了!”

徐有功听闻,不算意外,只凝视梁惠识,稍后,命人取来纸笔。

梁惠识洋洋洒洒真写下来数篇不止七八,大约十五六张时,他脸上轻蔑的笑容令徐有功脸色更加……悲悯。

陈夫子被连夜叫来,药方逐一看过后汗水如注,说十几方子确实是蚊虫不叮,也令人生红蜕皮。

“回大人,这些药方渊源流长,也确实都是好方子,也确实……都是那个症状。”

陈夫子说完,梁惠识放下笔,笑的轻蔑如旧:“听到了吗?徐大人,那现下,可以放草民走了吗?”

徐有功挥挥手,让陈夫子退下,随后又让其他人离去,人都走完了,他才幽幽道了一句:“梁惠识,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

梁惠识目光微沉,稳坐如旧,“什么机会?我听不懂,不过,你还有什么,可一起说来,今夜一起解决,省得大人总惦记我,放过了真正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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