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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内摆放有几碟精致酥软的香甜糕食,白家那些人是摸准了他的性子,特意准备的。

白细趴在上头拈起一块酥糕品尝,一块酥糕就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心神分散开。

他很乖,并未注意身上的嫁衣,盖头薄软不遮视线,因此头上的盖头他不去碰,更不知自己被婆子抹了胭脂扮成姑娘。

正午时分,喜轿到了霍家大门外。

老远的地方就听到奏乐唢呐声,霍家雇请过来的人把大门两侧提前挂好的红色鞭炮点燃,炮竹飞射,噼里啪啦的炮鸣震得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通通用手捂起耳朵。

轿夫吆喝着新娘子到,喜轿停在霍家大门外,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轿子,想看看这隆重派头迎娶过来的新娘到底是个啥模样。

霍千钧重病染身要娶白家小姐进门冲喜的事,村里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他们听闻白家小姐是个花容月貌的大家闺秀,如今霍千钧一个病秧子能把白家的女儿娶进门,不少尚未婚配娶亲的村里汉子接连看红了眼,心生羡慕。

这年头男人女人比例不平衡,女娃少,有的女娃才出生就与其他人家的男娃定下娃娃亲。朝廷上头下达政策,每家每户生的娃娃三个为限,若超数生了,人头税以五倍缴纳,人口受限,女人少,能娶到妻的男人,已是天大的福分。

也因女人不及男人多的形势,有的男人私下与男人过起日子,只是违背阴阳相合的事上不得台面,此类勾当只得藏着掖着不让人知晓。

“新娘”到了,霍千钧身体不适不宜吹风只能在屋内等候,喜婆在轿子前说了些讨吉利话,便让轿夫把帘子掀开,蹲下让新娘子趴到她背后,替新郎官把新娘子背进去。

白细在轿子停下时就吓得绷直身体不敢胡乱动了,惴惴不安,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来回捏揉。外头人声杂乱,他胆子小,害怕。

喜婆等不来新娘子,回头看到人还规规矩矩坐在轿子里,重复喊了一便。白细听明白喜婆的意思,手脚磕磕绊绊的出轿,软软搭在她后背。

白细糊里糊涂,别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盖头遮住了白细的容貌,却遮不住他的体态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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