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慎独(三)(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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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云:“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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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渠道:“老兄,我知道让您张口不容易,我不会白让您消耗人情。那位已经做出承诺,只要老兄应下,其后必有厚报。”

“上虞氏乃是上古八姓之一姚姓的分支,自分宗以来,传承足有百代。百代积累,一些珍稀异宝,神丹宝药还是不缺的。”

“只要老兄开口,但凡上虞氏宝库有的,那位定不会吝啬。就是宝库中没有,上虞氏也会动用全力,尽量满足老兄所求。”

上阳仲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蹇老兄,不是我说你,你可真不是个合格的说客。哪有人一上来,就把底线露出来的?”

“我看,你是真不怕我漫天要价啊!”

蹇渠面露笑意,道:“漫天要价,总归有一个明确的价位。如此,我才好落地还钱。”

“怕就怕,你连漫天要价都不要,一点机会都不给,那才真让人头痛。”

上阳仲低声,道:“可惜,价码虽然诱人,但拿着烫手。”

“无论那位给我什么好处,我都不可能染指。主君与我的情谊,岂是那些阿堵之物,所能赎买的?”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把主君看成什么人了?”

蹇渠皱眉,道:“这么说,老兄是要回绝那位了?”

上阳仲道:“主君的家事,不是咱们这些外臣,所能插手的。”

“你可以回去,直接告诉那位。如何处置姚纪,主君自有决断,不需要我等外臣从旁进谏。”

“外臣干涉主君家事,这是犯忌讳的,就算主君宽宥,不放在心上,我等臣子也不能试探主君底线。”

蹇渠道:“上阳兄说的是,君臣本分,不能逾越,是蹇渠冒昧了。”

沉吟半刻,蹇渠道:“只是,处置姚纪,应慎之又慎。不管怎样,主君的正妻,都是姚纪嫡女。”

“当年姒、姚两家联姻,可是为山阴氏分担了不少压力。如今山阴氏大势已成,却要拿上虞氏开刀,难保不让人非议啊!”

上阳仲沉默了一下,道:“非议……这世道,终究是强者为尊,弱者的声音再大,再有道理,又能对强者造成什么影响?”

“蹇老兄,你我意气相投,对彼此都很了解。”

“所以,我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管上虞氏的事,主君如何处置,都有他的道理。”

你我为臣子的,对这种事,避之唯恐不及,能不沾上就不沾上。一旦沾上,有害无益。”

“尤其是……蹇老兄,正是因为你出身上虞氏,如今又身居高位,所以与上虞氏的关系,更不宜过于紧密。”

“前不久,主君传讯,不日就会回返山阴。这一次,主君要在山阴选址,建坛祭天,以此开国,承载天命。”

蹇渠一惊,道:“这,主君要在山阴开坛祭天?”

蹇渠的地位,较比上阳仲来说,还是差了一些。所以上阳仲能在有鄮,得到姒伯阳传讯,而蹇渠却对此一无所知。

这也是因为姒伯阳对此,只是有个意向。才在几位心腹重臣露了口风,其他人还没资格,参与到其中。

虽然,便是上阳仲不说,身为留守重臣之一,姒伯阳有意在山阴开坛祭天的消息,蹇渠迟早也会知道,只在早晚而已。

可一个早一个晚,代表着在姒伯阳心里的位置,完全不一样。

上阳仲道:“是啊,主君有这个意向,在山阴祭天,承载诸侯天命。”

“毕竟,主君生于山阴,长于山阴,他的基本盘,就是山阴。要选择祭天之地,理所当然的,首选就是山阴。”

“山阴氏,是主君起势之地,终究是不同的。”

蹇渠呢喃道:“主君要是开国,那未来的越国夫人,又会是谁?”

这是蹇渠震惊过后,首先想到的问题。

按照法理来说,姚妃云是姒伯阳的元配,越国开国夫人之位,看似是舍姚妃云,别无第二人之想。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往山阴氏与上虞氏,势力相差不大,勉勉强强,还能说是门当户对。

但今时今日,姒伯阳初具大势,山阴氏如日方中,而上虞氏存在与否,都在姒伯阳一念之间。

这个时候,姒伯阳与姚妃云之间,无论是修为,还是背后势力,都相差太大,简直没有比较的必要。

如此巨大的差距下,就连蹇渠这位上虞氏出身的人,首先想到的,都是姚妃云能不能坐稳开国夫人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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