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天雷滚滚(2/5)

在场大臣面面相觑。

刘健走出来到:“陛下,祷雨之事,本该由朝廷设坛,岂能随意由他人擅自行事?何况涉及到天意等事,尤其涉及到京师左近的,当以陛下下旨方可。”

其实刘健看起来是在无中生有挑张周的毛病,但他其实更多是在提醒朱祐樘。

陛下……先前祈雨好像是您亲自上阵的,如果这次被张周祈雨成功的话,那岂不是跟别人说……上次也是张周在背后帮您作弊?

所以如论如何咱不能让他上啊。

不管老天是否要下雨,只要他不出来装呼风唤雨的逼,百姓们都不会去瞎联想,您真命天子的身份就不会被人怀疑。

朱祐樘皱眉道:“祷个雨而已,还非要朕给下旨?照这么说,以后各地有旱情,官府都坐视不理了?”

历朝历代,有旱情时,官府出面进行祭龙王庙等活动,以完成祈雨仪式,都是安民的措施,也无须每一件都跟朝廷上奏请旨。

皇帝的意思是说,如果祈雨都需要皇帝下旨,那各地连祭拜龙王庙或者河神等事,也可以直接叫停?那些可都是糊弄无知百姓,让他们服从教化的牛逼方式,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传统,还能因为张周一人而变?

“轰隆隆……”

正说着,外面又在打雷。

但也只是干打雷不下雨。

大殿内光线有些暗淡,朱祐樘示意了一下,随后戴义吩咐让人掌灯。

眼下大殿内最得意的人,要数张懋了。

连朱祐樘都不由打量他一眼,道:“英国公,听说你是带伞来的,你作何感想?”

朱祐樘觉得,由自己出来给张周说话,不太合适,那就找个懂得审时度势的,就让张老头出来“无耻”一下。

张懋举起笏板道:“回陛下,老臣不过是有备无患,并无太多感想。老臣年老了,总是喜欢做一些谨小慎微之事,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在场大臣闻言都在想,你果然“谨小慎微”,但不是带雨具上朝,而是为了迎合皇帝而做小动作。

朱祐樘道:“先不谈祷雨的事,本来秉宽也没说是在京师祷雨,如果他如今人在京师,倒还好。但谁知道宣府是否有雨水呢?”

众大臣一听,心说太他娘的有道理了。

我们在这里悲伤什么呢?又何须自怨自艾?

京城下不下雨,跟张周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再说了,张周那小子说的是今天去祷雨,就算此时此刻宣府也在下雨,但应该张周的祈雨仪式还没开始吧?这能算是张周求下来的?

“就说宣府副总兵官马仪的案子,应该如何处置?”朱祐樘道,“刑部!”

刑部尚书白昂走出来道:“回陛下,案宗已过堂,并无明显疏漏。若是宣府地方无法审理,当将人移交于法司,再行定谳。”

就差说,我们站在马中锡一边,同意把马仪移交法办。

朱祐樘道:“可如今宣府正在用人之际,临时更调副总兵,较为不妥,朕的意思,此事交给秉宽自行来决断,看是否可将人先留军中,等战事结束之后再行议处。”

也不说戴罪立功,皇帝显然不想给马仪的事定性。

说戴罪立功就等于说马仪是有罪的。

白昂不知该如何回答。

西北若是军将有罪,军情紧急,是有“免逮问令戴罪杀贼”的说法。

但只是针对一般御敌不利的过错,像马仪这样直接被巡抚级别问罪,且在贪赃枉法事情上有明确实证的,好像并不适用于戴罪立功的先例。

白昂本来是可以反对的,但现在皇帝明显是因为张周回护马仪,才有意包庇,出来反对就等于是跟皇帝公开叫板了……那些御史言官或不在意,但他白昂……本身就跟徐琼一样不是传统文官阵营,这时候他就不太想当这个刺头。

李东阳一看这架势,你一个刑部尚书居然在此等问题如此没原则的?

他走出来道:“陛下,以宣府巡抚马中锡上奏,马仪此人于总兵官任上横征暴敛,且有私畜兵士的恶行,不当以姑息。此人与新任宣府、大同等地总制张周,并过交集,不应以军情为由行包庇之事。”

他这是提醒皇帝。

陛下,咱一件归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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