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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渐没有说话。

江淮把牛奶瓶喝到见底,突然后知后觉发现薄渐一直在盯他。他后背发麻:“你有事?”

“江淮,”薄渐唇角微弯,露出一个虚情假意的笑,“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如果你再乱提分手这种事,要有什么后果么?”

“……”

江淮静了。

餐桌上的菜还一筷子没动过。薄渐起身:“走吧。”

江淮没动。

他垂眼看过来:“要我抱你走么?”

江淮椅子猛地后拉,椅子腿摩擦过地毯,没有发出声响。他喉结滚了几下:“去哪?”

“我房间。”薄渐沿他下颌角轻轻摩挲下来,“到时间了,给你做个临时标记。”

“咔哒”。

薄渐房门被关上。

江淮手心渗出层汗。

薄渐脱了校服外套,抻平,挂到衣架上。他侧头,向江淮伸手:“要脱外套么?”

江淮盯着他,没说话。

薄渐自然而然地走过来,低下眼,认认真真地帮江淮把冲锋衣拉链拉了下来。

江淮觉得脑子愈来愈热。他忽然按住薄渐的手:“东西呢?”

“嗯?”薄渐抬眼。

江淮嗓子整个都发干,他干巴巴地说:“兔尾巴。”接着,他又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我说话算数。”

薄渐轻笑了声:“说话算数?”

江淮“嗯”。

薄渐手上动作没停,把冲锋衣外套从江淮身上剥了下来,也抻整齐,叠挂到一边。他顺便从壁挂柜上取了个纯黑色盒子下来,盒子小小的,两个巴掌大,扁长,质感很好,刻印着烫金字母。

他拿着盒子,却也半晌没说话,好久,他轻声问:“你先看看?”

江淮没抬头,接过来:“我去洗澡,自己换。”

“要我帮你么?”薄渐问。

“不用。”

薄渐手心也沁出一层薄汗。他眼皮微敛:“那你……别没有耐心,慢慢来,不然会伤着的。”

江淮觉得脑子更热了,没说话,转头去了盥洗室。

盥洗室灯白,微泛冷。在地板上照出一条斜斜长长的影子来。

到冬天,江淮衣服穿得也不多,还是一条单校裤。脱了校裤,就还剩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毛衣稍长一些,刚好遮过腰线。

他调了水流,温水细细地涓成几股,从地板上淌过去。

江淮手有点抖。

盒子里的不是元旦会上的那样的兔耳朵发箍,是两个做工更精致的兔耳夹,显得冷感,皮质的铃铛颈圈……如果是元旦会上的准备道具,还有点二次元卖萌的意思,这一套就完全不剩了。

金属沉甸甸的,冰冰凉凉。江淮攥了好半天,用体温暖过一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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