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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着讲着就走动开了:“然后我们给椭圆做切线……”

江淮脊梁骨都僵直了。

日。

日日日日日。

透过桌底桌腿桌杠的小方框,江淮勉强在过道尽头看见了一双中老年男性棉鞋,老林说话的声音也愈来愈近……

林飞怎么他妈的下讲台了??

林飞这他妈要是一直走到最后一排……还能看不见他在薄渐桌子底下?

江淮觉得他就一傻逼。

迟到就迟到了,迟到就直接进来呗,反正他迟到又不是一回两回了,非得往人桌子底下钻,自作聪明。

那双中老年棉鞋越走越近。

江淮在桌底下转过身,想趁林飞过来前赶紧钻出去。后门没关,他能出教室。

“哐啷。”

薄渐忽然拉了拉凳子。

江淮一时愣神。

薄渐把凳子向前拉回去,腿放回了桌肚底下,本来就拥挤不堪的地方,多了两条腿,就容不下江淮了。薄渐膝盖磕在江淮鼻梁上。

江淮没想太多,把薄渐的膝盖推开了。

课桌底忽然暗下来。

薄渐脱了校服外套,振了下,用几本书压在课桌前沿。

衣袖衣摆垂下来,掩住了课桌靠前的一侧。

林飞最后停在江淮前桌边上,他瞥了眼江淮的空位,没说话,也没再往后走了,撑着江淮前桌的课桌讲题。

在桌底,江淮猛地发现,他跪在薄渐两腿间。

他手还搭在薄渐膝盖上,是他把薄渐腿推到边上,自己挤进来的。

薄渐握着笔,林飞离他很近,在讲题,但林飞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低下眼皮,睫毛轻轻颤了颤。

如果他稍稍向后仰,向下面看,就看得见江淮的脸。

他衣服穿得不算厚,江淮的呼吸碰在他大腿内侧。

薄渐的钢笔在纸面上洇了个不美观的黑点。

江淮喉结动了动。视线不偏不倚,盯着薄渐的皮带扣看。

但他根本没看进去。

他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薄渐的腰带扣。

安静如死鸡市场的后排教室,忽然一声细微的“咔哒”金属响。像是幻听。

林飞疑惑抬头:“?”

薄渐握着钢笔,压着学案,神态如常,看不出猫腻。